吃了瘪,就趁早滚蛋。
燕王府就算再落魄,也是王府,想进王府的大门,他不同意。
唐山海虽然感觉到来人的压迫感,也不慌。
他上辈子当过兵,后来复原又回家跟着爷爷学中医。
不惹事,也不怕事。
看这岳父鼻梁高挺,额骨中央高耸,还挺有大佬之相,唐山海心里思索,跟着享福有戏。
朱能看了眼。
这小子倒是高大魁梧,长的还不错,难怪把三郡主骗去了,但是看着没什么家底。
若这样,那就是门不当,户不对。
这小子就是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唐山海放下茶水,准备表现表现自己。
因为他看到这个岳父带着随从一直拉着个驴脸,浑身上下都透着对自己不满意,对自己家不满意。
眼下,只有开门见山,抓住机会,表现自己了,最好能爆个雷唬住这个岳父。
虽然突兀,但也最有用。
“岳父大人,朝廷是不是给岳父大人下旨,监督燕王朱棣。”
听到这里,朱棣脸拉的比驴脸还要长。
“胡言乱语,你什么身份,你竟敢直呼燕王名讳!”
唐山海淡淡笑起来,这岳父还挺装模作样,但是也没有否认,说明他就是葛诚。
历史上,建文在燕王府安排的探子就是他葛诚小间谍。
“我拿岳父当自己人,有些话便直说了,朝廷削藩是没错,甚至抢先下手,但这朝堂之事,不是谁先下手谁就赢,陛下缺隐忍和耐心,削藩毫无章法,没抢到先机,想着乱拳打死老师傅。”
“有点意思。”
朱棣不怒反笑。
看到岳父感兴趣。
唐山海继续道:“虽然朱棣读书不多,是个武夫。
但是,朱棣手里有其他藩王没有的资源,所以这燕藩不是那么好削的,朝廷一时半会,无法下手。”
朱能看了眼朱棣。
世上敢这么说燕王的,差不多都已经绝种了。
朱棣脸色变了变,心想这小子是傻子吗。
俺就在这里,他娘的,你说谁是武夫,谁读书少!
老子读的是兵书。
野小子,俺朱棣欠你的啊!
你勾搭俺女儿不说,还敢当面骂俺。
朱棣顿时就想打断唐山海的两条腿,再吼着告诉他,自己就是朱棣。
短暂的沉默过后。
朱棣理智的想,是不是自己女儿没告诉这野小子,自己的真实身份是燕王。
看到自己岳父一脸不服。
唐山海觉得自己还要继续剧透剧透。
“朝廷让张昺和谢贵构陷燕王,但是现在,皇上和黄齐之流已经有些等不及。”
“因为对争夺道义的把戏失去了耐心,担心燕王暗中积蓄实力谋反,夜长梦多,这次估计要将湘王逼的自焚,激怒朱棣。”
“胡说八道!谁敢逼死湘王。”
冰冷的几个字,从朱棣的口中传出。
见岳父生气,唐山海心里明白。
这种事情,都忌讳被点清。
自己明说了,葛诚肯定慌乱。
朱能藏在袖子里的匕首,已经准备好。
朱棣现在很暴躁。
这小子,竟然敢咒十二弟,实在是活腻了。
想着自己的威压,这小子应该感受到了。
谁知道,这种氛围下,唐山海依旧神色平常,淡淡开口:
“四月里,湖广御史弹劾湘王朱柏私造宝钞,府邸的道观石柱上有龙纹,派官员去查,可有此事?”
朱棣没搭理他。
现在都六月了,这个事情早就不是什么秘密。
岳父没理自己。
唐山海也不急,继续剧透。
“削燕需要理由,也是大事,湘王与燕王交好,若是被人诬陷指控湘王造反,目的是逼迫朱棣。”
“湘王有骨气,不受侮辱,会选择自尽来证明自己。”
“届时,再削齐藩,代藩,岷藩。”
“岳父,现在已经六月,五月朝廷就去湘王府了,相信消息就在这几天。”
“朱棣身边有个姚广孝,肯定已经对朱棣不止一次劝说起兵,但是朱棣心里担心自己三个儿子,才迟迟不动,若要起兵,当有个大义的由头。”
最后这句话一出,朱棣瞳孔猛地一缩。
他和道衍和尚说的话,绝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就连王妃都不知道。
这个野小子怎么知道的。
正所谓兔子急了还咬人。
因为朝廷屡次限制,朱棣也曾想过留一手。
总不能看着自己儿子姑娘跟着被斩首。
事关燕王府未来,为了避免出现什么岔子。
等由头起兵这件事从不曾让第三人知道。
这野小子这么清楚,就像他亲自在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