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的…我只是…」
葉學毅冷笑:「還是個推背沸羊羊啊,妳養魚的技術著實不錯,那我來實現金毛做不到的事。」
語畢,抽出那把珍珠手柄M1911,拉開滑套後固定,退下彈夾,把子彈一顆一顆彈出來。
子彈在地上叮叮噹噹,林詩語的表情錯愕不堪,她的大腦還不能理解目前的狀況。
碰的一聲,葉學毅把手槍和空彈夾放在電腦桌上,單手舉起散彈槍對準林詩語:「我離開後,全部都是妳的,我很好奇,你會怎麼做。」
不等她開口,葉學毅變開門,消失在黑夜裡。
拉緊物資背包,將M590A1連著槍背帶斜揹在胸前,彈藥塞滿外套口袋,護目鏡和口罩牢牢固定在臉上。
我可不想被濺到的污血感染,那得死的多冤枉(體液感染是確認的),深吸一口冰冷且充滿汽油燒焦塑料的臭味,緩步進入夜色降臨的大型屠宰廠…
晚上10點整,葉學毅靠在一條小巷子出口,擺弄著架在戰術背心胸前的手機,反覆確認行經的巷子名稱,以致不會迷路。
因為總是挑人煙稀少的巷子行走,一路上減少很多跟喪屍接觸的機會,身上雖有消音器,能不能開槍就不能開。
途中也用冷兵器解決掉落單或是5隻以內小群喪屍,順便熟悉熟悉那把繳獲的武士刀,畢竟戰斧在開顱方面效率沒有可砍可刺的日本刀來得高。目前進度來看,再過3個街區就到既定據點了。
關上手機蓋,起身再次確認近身無喪屍威脅,彎腰貓步跨越主街道,往下一個巷子走。
突然一扇氣密窗打開,一個小蘿莉用她自以為小聲的音量喊到:大哥哥救命!有怪物!這一喊沒有引來喪屍,卻引來數門緊閉的窗戶被快速打開。
一位大媽也“小聲”得喊到:「小夥子幫幫忙,隔壁老王變成怪物哎呀我滴痲,幫忙處理處理,年輕人就該多出點力@$&%…」
隨著更多人露頭,這下熱鬧了起來,每扇窗戶大門後面多多少少都有些聲音,無非就是要無償幫忙,或是探聽消息。
葉學毅眉頭深鎖,一把無名火上頭,對著小蘿莉那扇窗大力用氣聲喊道:你他馬的沒看到老子正在潛行嗎?喊什麼喊?白癡啊?罵完立馬扭頭忽略那些住戶此起彼落的呼喊請求,加快腳步前往下個街區。
唉,如果事情都往預定方向發展就好了,一位大媽由於探出的身子太長,一個重心不穩,撲倒在窗台花圃上,可想而知的,數盆盆栽一落而下,重重砸在樓下一台轎車車頂,防盜系統啟動,警報大作。
刺耳的警報聲狠狠捅破死寂一般的街區,葉學毅附近住戶瞬間閉上嘴,每個人心中大感不妙,有點常識都知道,聲音會引來嗜血的它們。此時此刻,每個人心中都只有一個念頭:誰來關掉那該死的警報!
八—八—八—八—八…「那是誰家的車?草你馬的快關掉!」一位中年大叔破罐破摔的怒吼道。
摔破盆栽的大媽回道:「哎唷喂啊那是老王的車啊!他…他成怪物啦!」
防盜警報設定響鈴30秒,而這響好響滿的30秒成功的吸引了喪屍們的注意,第30秒響完後的街區,落針可聞,不過多時,喪屍那標識的嘶啞吼叫聲,逐漸填滿了警報的空缺,再次讓街區熱鬧起來。
早在大叔吼叫之前,葉學毅早腳底抹油,先走為敬,一堆毫無警覺意識的死老百性,注定要被新時代的規則淘汰。
在葉學毅潛行的路上,路過一台血跡斑斑的警車,兩具殘缺不堪的無頭屍體癱坐在座位上,要不是警員執勤背心是凱拉夫材質,還以為是個兩個肉塊,像這慘不忍睹的景象,街道上比比皆是。
解下兩個警員的彈夾和撿起散落在座位上的兩把手槍,總共6個彈夾,只有2個滿的,其他零零總總加起來共42發9mm子彈。
忽然聽到那熟悉不過的嘶啞叫聲,轉頭一看,十幾隻喪屍正快步走來。
葉學毅舉槍,開始一個一個點名,彈殼撞擊物體那清脆的聲音,這個瞬間,才是世界上最美妙的音樂。
換掉快報銷的濾油罐,把彈夾壓滿,繼續回去搜索那輛警車。
搗鼓了一陣警用電腦和電台,從電腦上即時系統發現警方設立的全市檢查站通通發布告急消息,最後一則9點36分則是靠H市外圍,警用電台則是偶然傳來些雜音,還有緊急避難廣播,就是寂靜。
電台頻率調到小隊在分局的基地,開始呼叫:「Misfit03 to Misfit actual,how copy?」反覆呼叫,回答的則是靜默。
這是反常,不過在這個混亂狀態下,不是很意外,平常隊裡不管怎樣都會留個新人接call,鍛鍊信息處理能力和反應速度,是隊上的傳統。
「 Any station on this ,how copy?」放開通話鍵,葉學毅靜靜等待回應。
反覆呼叫了數次,除了靜默還是靜默,這可是整個分局的無線電網啊,說沒了就沒了。葉學毅不死心,調至市警局頻道後,立馬聽到有訊息傳輸,讓他精神為之一振,仔細聆聽。
「永昌洞幺…呼叫總…網嗑嗑嗑嗑…它們太多…嗑嗑…已經失守。警監侯嘉允…咔嗒(保險切換聲)任務結束。」
「興昌洞拐呼叫總網,他馬的支援呢?再不來老子自己走人了!」
「總網呼叫全網,……(靜默沙沙聲),任務結束……祝你們好運。」
聽到這裡,葉學毅明白了一件事,H市已正式淪陷,藉由之前那次短暫復網得知,H災情還在可控範圍之內,沒想到短短幾個小時,300平方公里,人口160萬的H市已成了喪屍的天堂,讓他不禁再次覺得成功營救自己未婚妻的可能性逐漸渺茫。
畢竟醫院可是疫病爆發的ground zero,附近的喪屍可以說是沒有最多,只有更多,如果她在的急診室找不到人,他真的無法想像下一步該怎麼走。
靠著警車車門坐下,打開胸前卡在原本裝著戰術平板的手機桌面,看著那張佯裝發狠瞪著自己的未婚妻照片。
鼻尖繚繞著那兩堆肉塊內臟裡的腥臭和一地的鐵鏽味,用力咬下一塊花生口味的士力棒嚼了嚼,喃喃自語的道:我知道妳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