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景温华他们跟着赵半庭走远,卢存叹了口气,转身向自己的车厢走去。
“我也想跟过去啊···处理敌人真的是世界上最麻烦和讨厌的事···”
他在心中嘟囔一句,穿过欢笑的人群,越过地上的零食袋,招呼着乘务人员过来处理的同时用右手碰了一下自己腰间的长刀。
长刀破碎成文字消失在卢存的手中。他扬起了头,深紫色的瞳孔中,眼神再次变得深不可测。
···
“呦!处理完问题了?”
刚才给卢存苹果吃的大叔见卢存回来,笑着打了声招呼。
卢存没有回应他,继续向前走去。他没有停在自己之前靠的墙角,而是眼神飘忽地环视一圈,向刚才大叔指认的那个煽动者走去。
那个人见卢存过来,身体本能向后缩了缩。
卢存没有选择坐在他旁边,而是弯下腰,诚恳地询问那个人后面的乘客:
“能让我在这里坐一会儿吗?”
那是个抱着孩子的年轻妈妈,听到卢存的问话,有些诧异,但还是离开了自己的座位。
她和那个男人都坐在靠窗的里侧,要想进去需要坐在外面的人也让开。可卢存用手势制止了外面人让开的动作,轻巧地一跃,单脚跳进了里面的位置。
看着卢存自然地坐下,又自然地翘起二郎腿,前面的男人面色略有慌张。
他把手摸向了腰间鼓起的位置,那里存放着他的匕首。
突然,他的手被一只从后面伸出来的手按住了。他下意识一回头,正看到卢存的脸透过座椅之间的缝隙,认真地看着自己。
卢存见他这副样子,笑了笑道:“如果不是从见辰城上车,枪不好拿的话,恐怕我们早被一枪一个了吧?”
“你是离潮者的人还是西方雪域的人?”
男人沉默着没回答他,但手的动作并未停止。
“没必要这么紧张嘛,我们又不是绝对的敌对关系。”
卢存的眼睛闪烁了一下。
“说到底,咱们都是给大组织打工的不是吗?现在这车上危机四伏,双方谁生谁死都还不确定,不过就是为了抢个东西嘛。要抢的人不是咱们,要护的人也不是咱们。要我说,不如彼此退一步,把这场争斗的内容交给那些有欲望的人,至于咱们,领好工资就行了,干嘛为了一个跟自己毫不相干的东西拼命?”
男人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
卢存见状,把一根手指竖到嘴边摇了摇,“咱们就在这儿静观其变,只要他们没有大动作,和平相处不好吗?”
说罢他把头缩了回去,不再关心男人的反应,而是转过身子,向站在一旁的那个妈妈笑道:
“孩子今年多大了?”
“才六个月。”
妈妈的语气带有些尊敬。
“好可爱···”卢存把整个身子都凑了过去,看着襁褓中的婴儿,“我能抱抱吗?”
“额···当然可以。”
那位妈妈似乎很乐意自己的儿子受到别人的赞美。
卢存伸开双手,认真地接过小宝宝,然后把他抱在怀里,用手戳了戳圆鼓鼓的小脸蛋。
见卢存确实没有与他为敌的意思,男人的神情略有放松,但手中的匕首却已经拔出来了。
他看着卢存在后面一脸宠溺地逗婴儿玩,身体缓慢靠后,死死贴在了座椅上。只要卢存的身子再侧一点,匕首就能从座椅的缝隙之间穿过去,直接刺入卢存的心脏。
卢存根本没发现男人有动手的意图,只是自顾自地掐小孩的脸。
“扑哧——”
男人的动作突然凝固了。
他看着自己胸前缓缓渗出的血迹,又扭过头,死死盯着还在和小孩玩耍的卢存。
“怎么可能?”
“他的刀是从哪里来的?”
虽然看不见,但他能明显感受到刚才有一把刀穿过椅背,刺入了他的身体!
“咦?孩子哭了。”
卢存手忙脚乱地帮孩子擦去脸上的泪水,身体则靠向了男人的座椅,掩盖住了那里突然多出的裂口和顺着裂口流出的血迹。
他在确认男人靠紧椅背后,将长刀再次化为现实,一刀刺入了之前早就确认的、没有阻挡的位置。穿过男人身体的一瞬间,长刀从刀尖开始再次转化为概念,一秒时间内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个小小的裂口和男人身上的伤口还留在现实世界。
见男人还有站起身来用匕首反击的打算,卢存偷偷伸出手,按在了从裂口处涌出的鲜血上。
银紫色光芒再现,男人的身体疲软下去,匕首无力地滑落在地上。
【理念】这次针对的对象,是与裂口上相连的、男人体内所有的鲜血!
刚才刺出的伤口并不致命,目的只是为了在男人身上制造伤口然后用【理念】强行取血。虽然由于储存空间的限制,【理念】没办法把男人体内所有的鲜血都转化为概念,但已经足够让男人失血过多而亡!
“有什么法子能让他不哭吗?”
卢存焦急地向孩子的妈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