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呐,他不会真的回中国,而是要移民美国吧?
真有钱,看他穿的就知道是有钱人呢。”
雪穗抿着嘴,半晌才淡淡说:“他帮我们搬东西,我只是表示尊重。”
西本文代像没听见似的,猛然一拍手。
“不行呢,这样优质的客人,我一定要招揽过来。
可该怎样去搭讪呢?
学英文还是抓鬼…见鬼,好好笑。”
“布丁。”雪穗冷笑着替她想办法:“他还卖布丁,说过的。”
“你想吃布丁?”
雪穗摇头:“不想。”
“别骗人哦,我看过你的日记,你写过想尝尝布丁是什么味道。”
雪穗怔住,满脸难以置信的怒容。
西本文代犹若未觉,嘀咕着:“好吧,虽然很贵,但今天就下本钱买一个,我们一人一半。”
然后也不顾衣物了,自己噌地站起来,从包里摸出几张纸币,趿拉上鞋子就走。
出去前还踩翻了一个袋子,哗啦啦洒了一地青绿色的橡胶小青蛙。
——呱呱,边叫边蹦跶。
——砰
门关上,屋子变得沉静。
西本雪穗紧握的手掌微微颤动,最终无力地松开。
良久,她站起身,走去将那些橡胶青蛙拾起来,费力地拖进屋子。
这种小玩具,代工的市场价是每个50円。
她不知道还要多久,才可以为自己挣出新的生活。
从一堆教科书中找到日记本,雪穗机械式地一张张撕碎。
最后,仰头怔怔瞧着眼前的那束光。
仿佛那是条能升往天堂的通道。
不多时,西本文代回来了,捂着胸脯笑个不停,“哈,我交了定金,他答应明天晚上五点送到家里来。”说完对女儿挤眉弄眼,得意的不行。
雪穗没什么表情,可心里却觉得刚刚看着很正派的陈最…
没什么的,这种人本就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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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最把身子陷入老板椅,有点走神。
从那女人眼里看到下流和放荡的那刻,他就知道对方什么跟脚了。
当下日本陪酒女、歌舞伎,数不胜数。
经济越好,风尘女越多,这是完整的供需闭环。
但她们普遍没什么文化,要是年轻时攒下钱还好。
如果随赚随花,最终要么寻一老实人嫁了。
要么…
就会成为年纪虽老,却依旧需要奋斗在一线的蝌蚪毁灭者。
虽励志,不提倡。
这条街左近,就有不少。
她们见到高大英俊的陈道长时,大多会挺着胸脯主动求他降服。
如果西本文代是果盘,那雪穗她…
哎~可怜见的。
唔,西本雪穗这个名字么…
真好听。
再想到自从见到她后,自己就开始变得诡异的心跳…
陈最瞥向日历,还有五天是农历十五。
预兆如此明显,这次拜月祭,看看祖师爷还怎么说!
他晃晃头,费力甩走脑中那张精致迷人的脸蛋,开始练书法。
奈何念《清心经》都静不下心来,六张符纸只成功一张,太浪费,便放弃了。
气得只能跑到厨房捣鸡蛋,做布丁。
天蒙蒙黑时,陈最换上一身黑色运动服,出门夜跑兼觅食。
刚过马路,他看见街角处,西本文代正与一个大肚腩老男人腕臂而行。
果真酒香不怕巷子深,这么快就有客上门了?
但似乎不该这么亲昵。
而且她今天刚搬来…
最终,陈最认为他们可能是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