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打这个回答,祁正满意的点了点头,脸上瞬间挂上了一抹笑意。
“你还没有明说你为什么要选我呢。”钟同突然一改刚才的语气,死死的盯着祁正问道,“你到底是注意到了我什么才会选择与我为伍呢?”
钟同看着那张脸,思绪飘回到了刚认识钟同不久。那时,他无意问了钟同一个问题,却听到了那个最令他意想不到的回答。
“你说,如果你没死,那你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呢?”
那个淡蓝色的身影有一搭没一搭的拨弄着身边的树叶,听到祁正的问题之后眼神里闪过一丝失落,然后神色淡然的回答道:“可能读完了大学,还在找着工作,可能已经成为了一颗可有可无的零件进入了某个公司,可能已经彻底被抹去了少年所拥有的棱角和意气,沦为了一个为了几顿饱食一处住宿而四处奔波的人了吧。”
“这么想来,突然感觉死了也不是那么差了呢。”钟同似是嘲讽般咧了咧嘴角,露出一个看似像是哭的笑容,“生活也不就是在蝇营狗苟之中细数着流年吗,更何况我们这些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呢。”
“生活的本质就是麻木,对于各种规则的麻木,对于日复一日的重复的麻木,对于一切的麻木总结起来就叫做生活。”
祁正回想着钟同那时的回答,出神的样子却是被钟同给注意到了。钟同伸手在祁正的眼前晃了晃,见他没反应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才把他从回忆中拉出来。
“你快说啊,你到底是看中了我的那一点呢?”
架不住钟同的软磨硬泡,祁正最终还是长叹一声,把自己刚才想的说了一遍。
“我看中的是你的清醒,跟应直一样的人间清醒。”祁正摇了摇头,“我们好像摆脱命运的枷锁就必须要先知道命运到底用什么禁锢住了我们,而你能够看清束缚着我们的到底是什么,所以我才会选择你。”
得到准确回复之后,钟同满意地点点头,然后状似无意地开口问道:“你觉得世界病了吗?”
“病了吧。”祁正稍加思索,摇头叹息,“病得越来越厉害了。”
“那你说为什么人病了需要吃药,而世界病了就要吃人呢?”
祁正扭头看向身旁一脸平静的人,眼神里闪过一丝失落,过了好一阵子才开口。
“或许是为了让人们迸发出治疗这个世界的念头吧。”
“……”
两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叹了一口气,低下了头。
“说实话,你最好还是先处理好眼前的事情,这些远在天边的事情还是不要投入太多的精力为好。”钟同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倒不是我不支持你,主要是就算我再看好你的这个想法,你成长不到摘果子的那一刻也是白费力气。”
祁正点了点头,对他的话不置可否。
钟同略有诧异的看了祁正一眼,然后摸了摸咖啡的背,旋即身影渐渐消失在了客厅里。
祁正静静地坐在沙发上,任由咖啡从墙角一路小跑上沙发,越到自己的怀里,用满是黑毛的脑袋蹭着自己的胸膛。
他的思绪不仅飘回到了自己决定总是非凡物品的前一晚。那一晚,他做了一个梦。
一个他想都不敢想的梦。
梦里,他穿着一身跳不出毛病来的西装,站在维也纳金色大厅的舞台上,站在整支乐队的前方,背对着观众,面对着神情肃穆的乐团众人。他用一根造型充满了神秘意味的指挥棒指挥着乐团所有人的节奏。
他清晰地记得,自己面前的乐团用的乐器都是毫不相干的,看起来更像是暂时拼凑起来的乐队。
那只由他指挥完成的曲子听起来也是十分诡异,就像是夹杂了各种情绪的绝唱,让人有些难受。
祁正只记得那场演奏上用到过的乐器有一把竖琴,而且还在演奏完之后变成了一把里拉琴被那名演奏者带走了。
剩下的记忆就只有自己手里拿的那根指挥棒了。所以他才会定制这两件非凡物品,至于为什么要选用心灵灵途的非凡力量,那纯粹就是他的灵感的启示而已。
至于能储存负面情绪这个作用,这还是和“反抗”沟通过后才偶然发现的一个作用。
祁正感觉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还会时不时的梦到那个场景,不过梦里的其他乐器依旧模糊不清,只有自己手中的指挥棒和那个人身旁摆放的一人高的竖琴能看清。
说回“反抗”,祁正感觉他依旧向往着那种自由自在没有人掌控的生活,以至于不到危急关头他都舍不得动一下,有些时候还会非常抗拒自己的作用。
“需要找个时间跟他好好谈一谈了。”祁正长叹了一口气,看了看自己的手背。在刚刚获得“反抗”的时候,自己曾经感觉到手背上出产国一片图案,不过好像那个图案仅仅存在了很短的时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想来,那应该就是“反抗”存在于自己身体里的象征吧。
“谈一谈?”祁正的脑海里顿时响起一阵语气颇为不善的声音,“你想怎么谈?”
祁正一愣,然后脸色一变,一拍脑门。
该死,忘记他能听到自己的讲话了,这下全都被他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