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顺带!”斯诺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哦该死,你还把剑带进来了,我的剑还在外面。”
“放心放心,能谈话解决的问题我也不会动武的,”雷恩解释到,“谈话解决不了的问题我大概也不需要用上剑。”
斯诺看了看雷恩手中半死不活的弗兰肯,觉得有道理。
“这群人跑的太快了啊,所以嘞,你是打算投降的才留下来吗?”雷恩拎起弗兰肯,用圣剑挑断了后者的四肢肌腱——这个方法比削成人棍要简单一点,至少不用包扎。
其实打算投降的人应该不算少,至少在刚才塔尔男爵变身的时候,有大约三分之一的人看上去对于此事,对于这个宴会上会发生这种事是毫不知情的。
不过这些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也被裹挟着一起逃了出去,此时还在场的就只有斯诺一个人了。
“不,我说了,是来谈判的。”
“啊,可是你的领地上只有三十多个人。”
“这三十多个人对你来说只是一个数字吗?”
这门一打开,冷风就吹了进来,斯诺的鼻子看上去有些红彤彤的。
所以才叫做红彤彤的斯诺吗,雷恩心说,还真是一个随意的称号。
“当然不,你到底想问什么?我可以至少明确告诉你,我能让领地上的人民生活变得更好。”
斯诺深吸了一口气,他看了看桌上的甜点,想了想,还是先拿起甜点,啃了一口,才接着问到:“你觉得……领主和领民的关系应该是什么样的。”
“领主提供武力保护领民,领民为领主提供税收和各种支持。”雷恩想也没想就回答到,“这是本职工作,除此以外我想再加一点东西,比如领主有义务改善领民的生活条件啊……之类的,不过这个世界上能做好本职工作的领主就已经很少了,所以我才发动战争,怎么样?这个理由足够让你投降了吗?”
比起和塔尔男爵说话时的窘迫,此时的雷恩看上去就自信多了,他也没有再一次用手背去擦自己的鬓角。
虽然说吧,他发动战争不全是为了这个目的,他有私心,他要收集信仰回故乡,可是他扎扎实实在培养凯尔特,也扎扎实实在解放农奴,所以他能昂首挺胸说出这些话。
他喜欢这么做。
当然,有人喜欢自然也有人不爽,比如某位已经被他砍成废人此时依旧在地上阴暗扭动的弗兰肯。
“恶心!真他妈恶心!雷恩你知道吗你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就想吐,你真当自己是拯救世界的圣人了吗!”
他有厌蠢症,他只要看到有人能毫不害羞面不改色说出自己是正义的伙伴他就犯恶心。
不是,你们说这些话的时候,都不觉得害臊吗?
“是啊!”可是雷恩就是毫不害羞面不改色,为什么要害臊?这个世界什么时候变成了好人要羞愧,而无恶不作毫无道德底线反而成了值得夸耀的优点了。
如果是几个月以前,雷恩对于这件事还会抱有疑问,他会思考自己有没有必要做到这份上。
但是现在做都做了,他已经发动战争杀了这么多人了。
“别他妈扯了!你就是想回家罢了,说的道貌岸然谦谦君子,实际上全是私心罢了,可是你知道吗?”弗兰肯看着自己的状态,今天大概率是不可能活着出去了。
于是他露出了微笑,就像是毒蛇露出了它的獠牙一般:“我们从一开始,就回不了故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