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说阿圆做得不对,也不怪阿圆没有跟她商量,就像阿圆说的那样,这种事情说出来就不灵了。总之,阿圆做的比任何人都要好。
“快走吧,这是她的选择。”眼神同样深邃而悲痛的徐少卿拍了拍徒弟的肩膀。
最是无情帝王家,既然想要登上那个位置,那么该舍的迟早还是要舍去。
一行人渐渐隐入了夜色之中。
不出所料吸引了大多数人目光的正是长风镖局,此刻长风镖局忠义厅内气氛格外凝重。
“总镖头啊,你这可是行险一搏呀!”镖局有人不忍出声道。
“老何,不要说那些没用的,如今镖货就在这儿,人也已经死了。”白英天呵斥了一声,不悦的看了一眼镖局的老伙计。
“在座都是我安陆府长风镖局的自家人,说说看这镖该怎么送吧。”
尽管知道这是兴王的金蝉脱壳之计,可是托镖的人已经死在了镖局之内,镖货也摆在了手里,如今再纠结接不接镖已经没有意义了。
这趟镖彻底变成了生死镖,不管愿不愿意都得接着。
众人嘈杂的商议了一通,然而却没有任何结果,最终还是总镖头白英天拍板道:
“既然接了镖,那咱们就得送到,而此次押镖非同寻常,一般的人就派不上用场了,就得劳烦几位镖头亲自走一趟了。”
正德十六年三月,有一个人孤身前来托镖,那个人和老镖头进行了密聊,所托之物仅仅只是一个檀木所制的小匣子。
然而让岳承不可思议的是托镖的人再也没有离开,而酬礼就给了足足五十万两白银,按照镖行的规矩“逢百抽五”,那么只是一个小匣子就值一千万两白银。
岳承好奇的问起老镖头时,对方只是随意一笑,并不告诉他匣子里面是什么东西,就像别人问起他的枪法是不是前朝的岳家枪法,每当此时他也是随意一笑。
镖局最终决定派最有经验的镖头黄正舟带队押镖,黄大哥说这是一趟百年不遇的生死镖。
虽然岳承无法想象生死镖有什么凶险,但从所有人脸上都能看的出此行是九死一生。
即使知道此行凶险万分,但是被选中的几个人都义无反顾。
大雪依旧,寒风刺骨。
“来人,摆酒!壮行!”
白英天虽然年事已高,但说话依然中气十足。
“喝!”
看着镖局的几位镖头齐齐翻转了喝空的酒碗,滴涓不剩。
“此行切莫砸了咱们长风镖局的招牌!”
“上路!!!”
啪啪啪
盛酒的粗瓷海碗摔了个粉碎,一路从喉间烫过,寒风中身子暖洋洋的,岳承本来是不喝酒的,但是老镖头说这碗酒必须喝,连黄大哥也说喝了生死酒路上才能走的更远。
一碗生死酒下肚,行装马匹早就有人收拾妥当,几人翻身上马迎着漫天风雪而去。
蓦然间回首,隐约望见老镖头依旧伫立在风雪之中,默然无语,目光遥远而悲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