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刚走几步杨沧水突然大喝一声,用手在空中飞速抓了几下。等秦、韩两人再看时,他手上已经多了几支箭!
“大胆!你们是什么人,我乃是双阳城副城主杨沧水,走这条道的哪个不知我的名号,你们这些有眼无珠的家伙竟然射爷爷!还不滚出来,给你爷爷赔礼道歉。”杨沧水往前一站,头一仰,气势汹汹地对着眼前这批人说道。
“大事不好,是御家的人。”张北山眉头一皱,显现出几分惊慌。
张庙贵倒是非常从容,他冷笑一声“要是御家别的地方的副城主,咱们怕是凶多吉少,但是杨沧水嘛,嘿嘿嘿,咱们或许还能利用一下他官家的身份。”
这时一个虬髯满面,身形健硕的汉子对着杨沧水大声回话道,“合吾!在下落雁镖局总镖头毛七星,昨日与不讲道上规矩的劫匪一场恶战,逃脱之后在此避难,今日已如惊弓之鸟,误打了杨爷,还请见谅。”
“我以为是什么人,原来落雁镖局的朋友们啊,我记得你们东家是姓李,还是姓王······”
杨沧水边说边暗喜道,“刚出门就碰上了买卖,这落雁镖局以前没听过,应该是新开的,老夫就爱这种新入行的,好宰!”
毛七星哈哈笑道,“杨爷贵人多忘事,俺们东家姓张。”
杨沧水一拍脑袋,“年纪大了,脑袋不灵光了,哈哈哈”
毛七星从观里迎了上来,看到杨沧水只带着两个人时,心中大喜,连忙拉着杨沧水的手,招呼着秦、韩二人一同往破观的主殿走去。然后再让两个镖师牵着杨沧水的三匹马拴在了院子深处的树上。
秦皓羽随着他们走进了院子,首先看到的是七八个镖师打扮的人,他们正站在一辆马车前的火堆旁,火堆上烤着兔肉,仔细看时,有人嘴里还慢慢地嚼着肉。他们背着弓箭,别着刀,车里面应该就是镖局押运的货物了。
大家在观里坐定以后,毛七星给他们引荐了镖头张北山和张庙贵,然后又把火上架着的兔肉递给了三人。三人在雨中行了半日,又累又饿,此时连忙接过了毛七星递过来的兔肉,也顾不上烫,便大口地嚼了起来。秦皓羽一边吃,一边撕下一大块肉,扔到了风曜嘴里,风曜一扬脑袋,便整个吞了下去。
杨沧水边大口吃肉边给毛张等人介绍道,“这位年轻的小哥是飞龙大将军管鹰的外甥秦皓羽秦少侠,这位中年汉子是管将军的校尉韩长楼韩大人,那边那只鹰可了不得,那是只绝世神鹰,是御家公主御雪儿送给秦少侠的礼物。”
毛七星等人听到此处,连忙对着秦、韩二人行礼。秦皓羽不知说什么,只好笑了笑;韩长楼则很是入戏,他停下了吃肉,冷冷地拱了拱手,又高傲地点了点头,颇有一丝校尉的风范。
“管将军没有儿子,秦少侠虽是外甥,实则更像儿子,别看他年纪小,可是胸怀大志哪!听闻楚贼作乱后,便要立志从军,讨伐逆贼,管将军看到他写的信后便让韩大人还有老朽将其护送过去,以管将军当前的身份,秦少侠日后的成就不是你我能揣测的,哈哈哈。”
毛七星等人连忙陪笑,张北山又递给了杨沧水一个酒袋。
杨沧水接过了张北山递的酒袋,没有喝,而是神色莫测地打量着毛七星,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干咱们这行很是辛苦啊!上要应对东家,下要管理镖师,外要处理盗贼,内还要保证镖的万无一失,兄弟你辛苦了,老夫先敬你一杯。”
“哎,不敢当,不敢当。”毛七星慌张地拿过杨沧水递给他的酒袋,喝了一口。看着毛七星喝了下去,杨沧水才拿过了酒袋,狠狠地喝了一大口,又递给了韩、秦二人。
张庙贵冷冷地看着杨沧水,但很快计上心来,他挤出了笑容,对杨沧水说道,“杨城主,镖局这行当不容易啊,我们这趟镖走得异常艰难,您老在此地颇有威望,还请您老给我们指条明路吧。”
张庙贵知道杨沧水一直在暗中买卖官府通碟,只要他能拿到双阳城的官方凭证,或是想办法让杨沧水与他们同行,那这趟镖就算是官镖了,敢劫的人必定会减少很多。
杨沧水笑了笑,指着秦、韩二人说道,“韩大人和秦少侠都是管将军的人,管将军的名号在御家西境那可是如雷贯耳,要是让人知道你们落雁镖局是管将军罩着的,那谁还敢夺镖啊。”
毛七星连忙对着秦皓羽和韩长楼行礼,秦皓羽正准备说什么,韩长楼倒抢先一步,“我们管大将军嫉恶如仇,对忠义之士,总是心怀体谅,对狡诈阴险之徒,哼!”说话间便抓起一支箭,手上稍一运力,箭便“嗖”地一声飞了出去,一声鸟的哀鸣几乎与此同时响起,只见一只夜枭被箭贯穿了肚子,血淋淋地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