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朝大官留下的书信不仅讲到家宅中的宝藏,还讲到了关于吊坠的诅咒。
若吊坠在后人手上被损坏或丢失,他们不仅会得不到宝藏,还会忤逆上神,背离祖先使命,使全家遭受灭顶之灾。因此袭击者才会将吊坠贴身佩戴,时常被其划伤胸前也在所不辞。
得不到宝藏这件事其实很好理解。当初找到大金板时叶珠纬就感叹过,这些东西光沉重不说,还形状刁钻,不好运输。有了这把金刚石刀,硬度不高的金板能被轻易切开运走。
叶珠纬以前在学校见过金刚石切割刀,跟普通的金属刀没什么区别,也不知为何与这把金刚石刀不一样。大概是人造涂层和天然原石的区别吧?
当初看到贫穷的袭击者身上居然带着如此饰物,她就隐约猜到事情不简单,没料到居然牵扯出后面的一大段故事。
至于为什么会忤逆上神,背离使命,袭击者表示不知详情。书信早被烧毁,知晓的长辈都已不在人世。惋惜之际,叶珠纬凭直觉猜想线索或许也藏在了那首寻宝诀中。
审问完毕,袭击者被送往警局看守所。喻无臣许诺他几百银元,从他手上拿走了这条有故事的项链,美其名曰租用,如此一来也不会触犯所谓诅咒。
叶珠纬坐在回家的车上,暗自嘟囔抱怨着。来五江城不到一个月,天天出事,没一日安心。这个年代真不是什么好年代。
“吓到你了吗?”喻无臣问她。叶珠纬苶然叹了口气,暴乱她经历过,战争她体验过,自焚她目睹过,这点攻击算小儿科。
“你叫我去湖边想说什么吗?”她回问道。说来两人总是各忙各的,连约会也不曾试过。喻无臣哑然失笑,只道没什么紧要的。本来他叫她去湖边,不过想促进一下二人熟悉,未料撞到这么一出闹剧,实在不凑巧。
“诶,我想起一件事了。”叶珠纬捧着饺子食盒,念起她家的情况,“同心村你知道吗?”
“同心村?城外西北边产棉花的同心村?”
“对啊。”
“那儿怎么了?”
叶珠纬想到假教会在那儿作威作福,心中气不打一处来,赶紧向喻无臣告状。
“我朋友家就是同心村的。村里人被假教会的人欺负得可惨了。那些假牧师打着你和湘鄂军的旗号招摇撞骗,胡作非为。”叶珠纬看见喻无臣的表情,顿了一下,有些奇怪,“你一点儿也不知道?”
喻无臣没有吭声,用手抵住额头。城外西北片是黄潮管辖的地方,黄潮作为老爹一手带出来的亲信,行事作风跟喻成大一样,确实比较像土皇帝,可也绝不会任由别人乱来。
“我会着人去查的,叫你朋友放心。”他脸上的丝毫困惑和沉思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平日常见的淡淡和悦。
叶珠纬盯着他的脸,看了一遍又一遍,还是猜不透他究竟是知情却敷衍自己,还是当真什么也不知道。末了,她沮丧地靠回椅背,念叨着一定要对他多多观察,总有一天她能练就看破喻无臣的神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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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省潭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