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要烟熏入味了，家里不管？”李铁咳嗽了两声，烟熏得眼睛有些生疼。

“人都没了，梦里倒是跟我抱怨过几句，打个哈哈应付应付就醒了。”司徒忍抬头，看着天花板，长长地吐出一口烟。

“节哀。”李铁知道这种感受，那种失去骨肉至亲的痛。

“你还知道什么？”司徒忍很快平复了过来，正色询问。

“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李铁并没有把臆想世界的所有事情一一告知，因为没有必要全部交代，司徒忍只问了方刚，其他的事情就先留着吧，看样子这位司徒科长，应该是知道方刚事件的些许信息，不过这不是组要的，李铁最关心的还是自己家里的事情，“现在换我问了，我家里的案子，你知道多少。”

“不知道，高厅长嘴巴牢着呢。”司徒忍嘬着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知道就没办法了。”，他脸上的笑仿佛就料到了李铁会问这个，一副空手套到白狼的得意模样，让李铁刚刚还感同身受，对他有的些许同情一扫而空，当场爬上桌子，要扯司徒忍的脖领子：“***，你个老狐狸！”

门外的警员听见动静，冲进来拉住了李铁，“冷静冷静。”

高厅长这时候过来了，指了指李铁，“把他带过来。”

警员们押着李铁，有些还拿好了防暴棍，李铁顺从地跟在高厅长的身后，进了物证室。

这些是已经筛查完毕的录像，记录了刘薇失踪之前的踪迹，还有她最后出现的地点周围一周的录像，我们已经筛查完毕了，剩下的交给你了。

“堂堂厅长，连最基本的路径侦查都不会么？”李铁不相信，面前一路平步青云坐上厅长位置的精英，连这种基本功都要甩给刚刚出院的李铁。

“我当初在警校，刑侦课成绩中下，就不在专家面前卖丑了。”高厅长让李铁坐下，给倒了杯热咖啡，“管理者，要管的是人，不是事儿，你觉得司徒忍怎么样。”

“人精。”李铁咬咬牙，想起刚刚被耍的经历。

“心眼多着呢，你心眼比他们少一两个，都使唤不动他们，分尸案的事情是他泄露出去的。”高厅长坐在李铁旁边，给李铁打开视频文件。

“为什么？”李铁很奇怪，那个把人民警察誓言摆在嘴边的人会做出这种没有纪律的事情。

“他刚刚跟记者说了什么，你听见了吧？”

“他说一周之后召开特约记者招待会，缓兵之计？。”李铁觉得司徒忍这个人，以后还是敬而远之吧。

“他给了一周的时间，无非是逼警方把案子推进下去，怎么都好，一周之后就要有个进度和交代，开特约记者招待会，懂行的记者就知道不能在这里招惹他闹事，不然被他拉黑名单收不到邀请，这第一手的猛料就捞不着了，他刚刚叫你出去，给你挖坑了吧？”高厅长呵呵一笑，仿佛刚刚就在旁边哪个角落偷听李铁和司徒忍的谈话。

“死人精，那他这么跳，你还留着他？”李铁不相信这个通透无比，手段高明的厅长，会拿这个司徒忍小科长没办法。

“喜欢下棋么。”高厅长往椅背上一靠。

“一般般。”李铁显然不知道高厅长为什么会突然问起他的个人爱好。

“跟下属相处，跟下棋一样，不能输，也不能赢太过，输了你就得从棋盘上下去，赢太过了，人就不跟你耍了。”

“所以你就是那种次次考试精准考六十分，还不让人看出破绽的学神呗。”李铁感慨，这个津港市的警方真是藏龙卧虎，水深不可见底。

“不敢当，做正事吧。看录像。”电脑屏幕上，同步展开了几个视频，视频中的刘薇身穿红色的连衣裙，游移在各个窗口之间。

看视频的时间，下午3点，在居住小区门口出现，之后去了一家蛋糕店，然后进了一家文房店，在之后在滨河道逛了一段时间，下午4点的时候接了个电话，神色着急地打了一辆车，根据市内天眼摄像头的追踪，刘薇在4点半的时候到达了位于郊区东青区的一家黑旅馆，之后就没有出来过的记录，警方联系了旅馆老板，但是旅馆内并未安装摄像头，根据旅馆老板供词，当时确实看见了红衣女子上楼，但是那片区域这种皮肉交易甚多，也就没有多事，任由上去了，甚至没问去了哪个房间。

“老板人现在在哪儿？”李铁问道。

“涉嫌非法营业，关进去了。他没提供什么有用的消息，除了这个。”高厅长甩出了一张登记表，上面写着302，入住人秦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