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来的,是与我交好的大将军,我似乎记着大婚那日也是他。
沉熠,你从未想过要来看我,是吗?
那日转身,即是永别。许我烟火的喧闹,却和它一样转瞬即逝,徒留半世空寂。
夜幕晃晃悠悠垂下来,秋风瑟瑟,树影婆娑,我倚着梧桐枝,从半空将酒坛摔下去。
清涟飘飘然接住,蓄满了又递上来。
世间人人求仙问道,欲学术法,却不知仙术妖法,不过比常人多了些便利。
人活一世,生老病死,愁的不过茶米油盐,功名利禄。
我们呢?千年万载,求的是什么?
烦恼,只增不减罢了。
我虽叫了清涟来陪,但
但她显然不想和我在妖生哲理上浪费时间,啜了一口小酒,边抽气边问我:
“你可有想过,镜玄对你说的往事,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逝者已去,我又如何得知?真真假假,虚虚实实,都过去了。
见我不答,她深吸了一口气:“我总觉得,咳咳,天帝吧,不像那么坏的人,你这些年闯祸不少,他不也是睁只眼闭”
一记眼刀飞过去,她瞬时捂了嘴。半晌又飞快道:“我就再说半句。
当日你负伤归来日夜看顾不离不弃的清涟不是清涟而是元君尊上元君尊上带的灵药皆是他和天帝陛下亲手炼制的好了就到这里。”
叶子窸窸窣窣落了满头。
这小妮子叽里咕噜乱七八糟胡说了通什么东西
逃得真真是比那兔子精还快…
所以她刚才说什么了?
算了算了记不清楚,我抱了酒罐,颤悠悠扑倒在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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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一夜无梦。
宿醉的第二天便是头痛欲裂,嗓子哑得厉害,虚浮着灌了一壶茶,我猛地一顿。
好像漏掉了什么
一大串字在头顶上绕来绕去。
清涟不是清涟。
我尚且记得刚刚回到妖界时对天庭神仙全都恨之入骨,清涟在山界外跪了五日,结界被小妖们破的岌岌可危,爹爹心生不忍,才将她迎进来。
彼时我和爹爹修为受损,她带来了许多仙丹,妖师探查,皆是止损修为的千年灵元。
我也有过疑窦,她只说是从老君那里求来的,以鉴诚心罢了。
再加上她日夜侍奉在身边,熬药疗伤,无微不至,将我看得比爹爹娘亲还紧,久而久之大家也就习惯了,不再将她当作神仙。
我从未深究过阶位如此低的小仙娥如何识得老君,我散去仙元,又如何能恢复的如此之快。
沉熠,那时也受了极重的伤啊…怎能拿出千年灵元,又怎能不好好清养,只身赴往妖界
天帝如此厌恶我和父神,又为何
我钻进被子里蒙住头,滚了几圈,只觉得脑子要熬成浆糊。
迷迷糊糊又睡了半日,我扎起来伸了个懒腰,径直往伏妖峰奔去。
我得打一架冷静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