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白和其他宫人也是无精打采:“尊上说需要您的协助,这是官文,路途遥远,有劳簿天神君跟我们走一遭了。”
彼时月离在耳室的小床上睡得极其舒服。
小神官来敲门时,月离也还睡的极其舒服。直到日上三竿,月离神清气爽推开门,顺带打了个慵懒的哈欠,然后看见院子里倚树站着的他,嘴巴没能闭上。
小神官看着月离,月离看着小神官。
忽然,月离砰地一声合上了门。
因为月离忽然意识到,自己习惯了化作男相,而刚刚小神官看到的,正是玄衣束冠,武神打扮的她。
半晌,月离推开门干笑道:“哈哈哈,还好是你,不然又是一场麻烦。”
沉熠弯了弯眼:“还是谨慎点为好,不见得每次都有这样的运气。”又说:“我瞧着你穿这藤青衫裙,比黑袍秀气的多,很是好看。”
月离愣了,老脸红了一红。
过了一瞬才反应过来,自己难道是,被一个刚刚飞升的小神官儿,给调戏了不成?
定然是太久没穿裙子的缘故。
定然是太久不见男神仙的缘故。
朝暮与簿天,他们连我都敌不过,最勉强算得半个男的
沉熠见她神游太虚,走过去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月离条件反射地捂着头退了一步,问:“尊上可有说什么时候过来?”
沉熠答:“剑术不是一两日便习得的,根基最是要稳,我曾跟在尊上身边学了一点,如今尊上尚在养伤,便命我先来教你。”
“你么?”月离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只得出一个长得着实不错的结论。
“你若是疑心,便与我比试一场,也好打消了顾虑,专心跟着我。”
月离应声
声好,祭出了剑,沉熠却说:“你这把剑戾气重了,用久了伤手,不如用我这把。”说罢轻描淡写地捉了她手上的剑丢在一旁,又将青色的剑鞘放在她手上,剑柄刻着奇异的花纹,剑身又泛着淡淡的光。月离再不识,却也知道这是把好剑。于是问:“那你呢?”
沉熠松了捉着她手腕的手,随意化了把木剑,说:“我用这把最是顺手。”
月离也不矫情,只道一声得罪,便堪堪发起了攻势。虽不会用剑,好歹是活了万八千年的武神,月离打起架来最是可怕,算得上是十分严肃,连朝暮与簿天也吃过几次亏。可这次,月离明显感觉到不大一样。
自己用了十成十的力道,就这样轻而易举被化解了。不仅如此,月离还感觉到,对方一直在引着她,引着她攻向他要求的地方。
最后的结果,以沉熠斩下她一缕头发结尾。
月离感到很是挫败。
月离还是很挫败,显然没料到自己再不会用剑,也不至于输给一个刚飞升的啊。
沉熠问:“你可知这拜师学艺最重要的是什么?”
“什么啊?”月离无精打采,拿剑在地上瞎划拉着。
“望,觉,奇,问。”
“咦…怎么讲?”月离勉强打起精神,准备参一参这剑法的道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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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我倚过那树唤作什么?”
月离天真的摇头。
“此乃凤凰木,亦作红花楹木。
你可知那剑唤作什么?”
月离依旧天真的摇头。
“此剑名为青冥,是上古剑灵所化。”
青冥的剑梢沾着堆泥土,月离拿剑的手有些抖。沉熠继续问:
“那你可知我唤作什么?”
月离还是天真的摇头,甚至有些迷茫。
沉熠叹了口气,将她松散的步摇扶正,又微微弯下身来,盯着她的眼睛道:
“月离,你唤我阿熠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