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山崇岭何处寻,吾身当在天地间。
何处青山无忠臣,蛟龙卧池待时发。”
沿堤续走,枫感觉好多了,毕竟郁结时久,今日终于得以迸发。只是,那“红颜知己”不在身边,这份心意也无人共情……
有时候,缘起之刻,便是千山万水,也无法阻止彼此的共情;有时候,情牵之时,便是言语不交,也能够链接彼此的心意;有时候,便是对窗对月,也是星月万里似彼此咫尺。清,枫,缘起之时,这一生,便是再难分开。
时来运转,朝廷变换了政策,枫因此得一官,便拿着官印去往故里——雅府,一州之长,枫可高兴啦,临别前夕,他邀请清在酒楼之上,对月轩窗畔。
清欣然赴约,心中的郎君,想必是极好的事,才让自己与之同桌。良久,枫在纸上写下——
“金蟾折桂送佳人,箜篌丝竹凭谁引?
芊芊花舞不入眼,唯因卿卿在身畔。
今夜二两不足道,痴心化蝶送于卿。
人间何处不深情,烟波巴蜀情最深!”
枫将纸递于清,清缓缓品味着,靥处渐渐泛起红晕,猛得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枫见状,紧忙给她斟满酒。
清也不逊于枫,便借着醉意,向店家讨来纸笔,也写下一首——
“烟花扬州三月下,韧柳飘飘送离人。
且看我为君抚琴,音音凄切君知否?
今夜扁舟泛月上,愿摘织女送牵牛。
此去路遥马蹄慢,我愿随行长相守。
君情深深莫推迟,执手相待到白首。
多少残阳空梦中,流水无情吾有情。”
清把此诗推给枫览阅,枫读了一遍又一遍,眼中噙满激动的泪,把着清的芊芊素手,指着远方的月,把心意坦明,然后紧紧搂住清的腰,生怕往后再也不能与之相拥。
次日,清留下信笺——感谢了员外收留之情,也感谢了员外多日来的关照,也道明离去的缘由。而后坐上枫的马车,远赴雅府做官。员外其实知道清信中的枫,毕竟能让知府大人啧啧称赞的人,想必是德才兼备的良人,员外便也默许了。
山川漫遥,河水幽静,二人一路走走停停,看过星辰漫漫,受过大雨瓢泼,也偶遇过猛兽长虫。毕竟结伴无非两种结局——一是白头偕老,一是分道扬镳,很显然,清枫二人患难与共,悲欢同享,已经注定是白头偕老。
山川无言,此情已然交织成结,彼此也把这颗不完整的心交给了对方,并在时间未至的未来,愈发紧实,以致于难以解开。雨城的故事里,二人又会有哪些耐人寻味的故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