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奇伸手摸了摸书桌，几日没有通风，上面已经落了一层薄灰，张子山没有说谎。

从左侧走过书桌，绕过绘有花鸟的屏风，后面有竹塌一架，瓷盆一个。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家具，两侧窗户亦是紧闭。

闻奇回到书桌前，上面摆着几卷丝绸样品，交易账本两册。张少章此人是做丝绸交易起家，闻奇对此并不惊讶，他对着管家问道，“当日在场的还有几人？”

张子山有些诧异，开口问道：“当日另有两人在场，这些信息我已是对衙门中人交待过了，只是据我所知，闻小兄弟并未和衙门联系，敢问你是如何得知的？”

闻奇指着桌上说道，“若我没有猜错的话，张员外当时正在与他人进行交易。如果他是独自一人查看账本，没有拿出样品的必要。”

管家这时也恰好地接上话：“闻公子果然足智多谋，当日我家老爷一共接待了二人，其中一人为姓李，是我家丝绸生意在镇上的掌柜，另一人姓赵，是受我家老爷邀请来鉴定一张古画的。”

“他们二人离开后，老爷独自一人待在书房中，那时他还活着。过了一个时辰后，才有丫鬟发现我家老爷反锁了书房……衙门的人说我家老爷是中毒身亡。”

死者将自己反锁在内，屋内没有其他出口暗门，嫌疑人均没有作案时机。非常典型的一桩密室杀人案。

“这二人都被官府拿办了？”

“拿了，只是衙门的人认为我父之死乃是自杀！就又把二人放了！”

“先父性子乐观豁达，绝不可能自杀”张子山面露冷色，恨声道，“这二人之中定然有一人是杀害我父的凶手！只是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你可知道赵画师鉴定的是那张古画？”闻奇点点头，没有接话，又转头向王管家问道。

“就是这张，请看。”王管家从书桌旁的瓷瓶中取出一张画卷，徐徐展开。“原本官府已是收缴上去了，但衙门的师爷鉴定后发现这是一张假画——赵画师也这么说，于是又送还了回来。”

“我父曾说这画与什么绝世功法有关，但现在看来，先父不过是为人所欺罢了。”张子山摇头道，“镇上的人都知道我父在为我寻找功法。”

闻奇在室内上手翻看，查找着可能遗留的线索。

“这是什么砚台？”闻奇拿着手上的砚台向张子山问道，这枚砚台造型简约，看起来是新制的，上面没有什么使用痕迹。

“这是先父花重金从京城里带过来的冰珀砚，还没有用过几次。我不通文墨，但是当下时兴的砚台，想来也有可取之处。”

闻奇上手掂了掂，果然入手冰润，恰如其名，打消了把砚台砸开的心思。

放下砚台，他又打开香炉盖子，手在香灰里扒拉了几下，仍然一无所获。

闻奇拿起屏风后瓷盆，又嗅了嗅，没有口水和排泄物的味道，“这是什么？”

“哦，那是冰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