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一种诡异的声音突然响起,并向四周绵延开来。
在这处充斥着混乱的漆黑大地上越传越远,就在其即将彻底消散之际,另一个差不多的声音突然响起,犹如投石入海,一石激起千层浪。
四周开始不断传出各种奇怪的声音,有的高坑如山崩,有的沉寂如空谷,有的骇人如婴孩啼哭。
无一例外都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怖”气息。
随着声响越来越多,越来越掺杂诡谲。
原本如碳火灼烧过的大地上,竟开始崩塌龟裂。一团团黝黑粘稠的物质从地底爬出,散发着让人作呕的恶臭。
在那一声声凄惨可怖的古怪嘶吼声下,它们驱使着从自身分离还带着恶心粘液的触手,将周围的一切物质抓进自己的那副粘稠躯体。
最终变成由石土,朽木和各种早已腐烂的残肢断臂拼凑而成的类人型怪物。
凭借着那些声音的指引,成千上万的它们都朝着一个地方蠕动着前行。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地方,有一座高达千百尺的城墙,连亘于大地之上。
城墙虽高,却显得甚是破败,满目可见的裂纹,残缺,甚至还一道巨大无比不知是何物造成的巨大爪痕。
可纵使伤痕累累,它也依旧屹立在这万万年。
城墙的后面,虽然依旧无比荒凉,但相比外面的混乱,这里还算有些生机。
而城墙之下百里皆是白骨寒尸。
甚至还有用尸体堆出来的一座小山堆。
“特娘的,又来了,烦死了~”一声沙哑的骂娘,从山堆一处响起。
随之在哪堆七零八落早已干枯的尸堆上猛然坐起一些人。
睡眼惺忪,眼神朦胧的看向远处那片蠕动的黑影。
也许是这么久以来已经相处出了默契,也可能只是单纯的不爽,他们不约而同的骂一句:“艹”
可那张袂成阴的扭曲怪物,可不会听他们的抱怨,或者说他们之间根本不存在交流。
几人坐在尸堆之上,漆黑枯槁的尸体像是阶梯,在暗淡的天空下形似王座。
他们就像君臣,守着王座上那禅坐着的身影。
可能是他们的谩骂声过去吵闹,那禅坐之人眉头微动,睁眼开向远方那边漆黑蠕动之物。
喧闹声还在继续,并没有因为男人的醒来而终止。
或许是不知道,但更像是不在乎。
毕竟他们并不是真正的君与臣。
刹那间男人的身影已来到空中极高的位子,与那亘古的长城齐高。
男人伸手抓向腰间,手臂一甩,一柄长剑断然出现,随之而来的是大地上一条长达百里的裂痕。
天上,男人脚下也出现一丝丝金色荧光直泻而下,与那裂痕相契合,形成了一道帐幕。
男人收剑,弯腿而坐,立于帐幕上,说道:“接着休息。”
说完便回到老僧入定的姿态闭目养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