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主要的是,屋子里有空调。
曲鸢在空调下站了许久,然后嘴角微微弯起一抹弧度,像是笑了。
午睡的曲鸢是被餐厅里传来的打砸声吵醒的。
她起床穿上鞋子,打开房门走出去。
别墅内没开灯。
餐厅的地上散落着碗碟的碎瓷片,一片狼藉。
在这些打碎的瓷片中间,站着个身着家居服的少年。
冷漠暴戾的视线朝着曲鸢看过来,颜色薄淡的嘴唇吐出一个字:“滚。”
曲鸢看着那张帅得十分具有冲击力,此时却布满阴郁戾气的脸。
她并未被吓到,反而嗓音又轻又柔地做起了自我介绍。
“我不是新来的佣人。”她说,“我叫曲鸢,是您的未婚妻。”
“滚出去。”少年语气阴鸷,那双黑眸里满是烦躁不耐,“不管你是什么人,立马滚出去。”
曲鸢仿佛没有听见对方的警告,视线下移到地上的碎瓷片。
“你站着别动,我去拿扫帚。”
扫帚在厨房里。
而想要进厨房,势必会经过餐厅。
少年避开了地上的碎瓷片,大步跨过来,一把拽住曲鸢的手腕。
“我让你滚出去,你听不见吗?”
曲鸢感受到了手腕处传来的疼痛,她却没有皱一下眉头。
仰头直视少年那双带着猩红血丝的眼睛,曲鸢摇了摇头。
她说:“我听到了,但我不能走。”
少年的情绪因为这句话而越发暴躁。
“你想死是不是?”
说着话的同时,梁宴则攥紧了拳头。
曲鸢能够清晰感觉到,少年在发抖。
不是冷的,也不是害怕。
而是气的。
她像是预料到了自己会遭遇什么。
沉默几秒,语气认真地说:“能别打脸吗?我明天还有兼职要做。”
梁宴则:“……”
甩开女孩的手,梁宴则一脚踹在了旁边的墙上。
曲鸢没能站稳,踉跄了两步跌坐在地上,手掌被碎瓷片的残渣划伤,很快就渗出血来。
她吃痛地皱了下眉,看了眼右手掌心。
梁宴则也看到了她掌心的伤。
少年冷声说了句:“自讨苦吃。”
曲鸢却觉得这点小伤比挨打要好得多。
毕竟梁宴则可有一米八几,身形并不纤瘦,反而有着少年人的力量感。
真要是一拳砸下来,她可能就得进医院。
而手掌的这点小伤,消消毒贴个创可贴就可以。
曲鸢站了起来,进厨房拿扫帚把地上的碎瓷片打扫了。
梁宴则已经不在餐厅里了。
客厅里也瞧不见对方的身影,想必是回房间去了。
曲鸢松了口气,在客厅里找到医药箱,自己上药。
楼上传来了东西砸在地上的动静。
一听就是梁宴则在发泄怒火。
曲鸢没在这个时候去触对方的霉头,处理好掌心的伤口就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