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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唯一的难事便是时间了,在没有钟表的年代,古人一般依靠更夫报时,据陈立所知,只有在城中或是大些的村镇才有专们报时的更夫,况且就算这个村里有更夫,如今连着出了几条人命,怕是更夫都不敢出门报时了。

那就只有用笨方法,陈立点起一根蜡烛,右手放在胸前,闭上眼开始数心跳,他的心跳在平静时是每分钟八十下,半小时就是二千四百下。

“一,二,三……”

陈立睁开眼,看到燃了将近三分之一的蜡烛,舒了口气,他从橱柜中找出多余的蜡烛放在桌上,又在房间中寻了几块硬纸折了两下,围在蜡烛周边,保证蜡烛稳定燃烧。

如此,每过半个小时,蜡烛燃掉三分之一,虽然他不知道此时的时辰,但每过上半个小时就打开窗户浇水,就不算违反须知。

彻夜不眠,不知过了多久,院中的棺材内传来抓挠的声音,似是有人用尖利的指甲抠棺材盖,刚开始,还是棺材盖上有声音,没过多久,棺材内部的各个方向都传来“咔吱咔吱”的响动,像是里面的人有很多只手在同时挠棺材,棺材左右摇动,压住了更多的蘑菇。

陈立窗门紧闭,倚靠在窗下,仔细听着院内的动静,桌子上的烛芯掉落,半个小时又到了,陈立咬牙,先将水接好,随后将窗户开了条缝,朝着棺材下的蘑菇浇了过去,也没等水声响起,他猛然将窗关上。

哗啦……

随着水落地,外面的声响全部消失,棺材依旧稳稳地放在院中,只是那堆蘑菇被压烂了近乎一半。

陈立惊魂未定,水落而棺材定,浇水表面看是给蘑菇浇水,而最终目的却是为了安抚棺材里的人,蘑菇和父亲的死必有关联。

不用再浇水了,模模糊糊中,他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天光大亮,敲门声起。

“哥哥,快起来陪我玩!”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是换了身粉衣的娇俏少女,她一脸期盼,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门内的陈立,让人很难拒绝。

须知中只有第五条提过妹妹,但也仅限于管家与妹妹的相处,于他好像并没有多大关联,他正想要回绝,却听到母亲的呵斥,“要玩就出去玩,不要吵吵嚷嚷,扰人清净。”

听到母亲同意出门后,妹妹很高兴,越发兴奋,她拉着陈立的衣袖就往门外走,陈立也由着她,甚至还有些隐隐期待,他清楚地记得须知中的第一条上半部分,你要在家侍奉母亲,未得准许不能出门。

母亲所说的那句话,说明他已经获得母亲的准许了,那出门应当是没有问题的,而且出门后他就可以逃离这里,不受住家须知的束缚,这样想着,陈立走到了门口。

终于,可以逃出这个诡异的地方了……

墙壁上的血迹早已干涸,只余下一片红褐色的斑点,可惜了,父亲的字。

等等,父亲的字,父亲写的!即将跨出门槛的脚再次悬停在半空,“你要在家侍奉母亲,未得准许不能出门”,到底是未得母亲的准许,还是父亲的准许?没有主语,因为前一句话提到母亲,他就想当然的认为是得到母亲的准许,但是这句话明明没有写明主语。

陈立后背一凉,猛然回头,母亲正斜倚在堂屋门边,诡异地笑着,半寸长的舌头舔过下巴,与昨日她吃饭时的样子一模一样,见陈立收回脚,她的表情狰狞,恨恨地瞪了陈立一眼,转头便走了。

好险,这条须知给人一种马上就能逃离的错觉,陈立也差点着了道,袖口处传来拉扯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