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六十招已演练三百五十六招，还剩下四招，就在大家猜测他会以什么样的招式结尾时，郭怀突然身如飞燕，凌空而起。

一个旋风踢、两个旋风踢……四个旋风踢。

啪！

郭怀稳稳落地，脸色泛红，气息稍显仓促，最后的连环飞踢耗费了他大量体力。

众人瞠目结舌，直到他返回队伍中才反应过来，爆发出激烈的惊叹声。

“天啦，他在空中起码停了两息！”

“不急不躁，却一点不慢，在半炷香内完成，好像没一个动作有缺失和多余。唉，也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

“太完美了！力量、速度、气势、起承转合，全都拿捏得恰到好处！”

“那些大开大合的动作最耗体力，前面的二十多人，两百招以后，无不是大汗淋漓，可他却没啥事儿，难道他吃了灵丹妙药？”

郭怀依然站在秦芳身后，小女孩手里攥着蓝色丝巾，瞧着他额头上的汗水，不知如何是好。

郭怀笑着冲她摇头，悄声叮嘱：“不要紧张，打出你平时最好水平的八、九成就行。”

秦芳点点头，将丝巾揣进怀里，带着略微紧张的心情走向中间空地。

可是，大家却盯着教谕，有人小声嘀咕：“为什么不打分？”

“对呀，老师为什么没打分？”

林显环视周围那一张张期待的小脸，大声道：“97分！”

“哇！！！”

众人瞪大眼睛，张开嘴，满脸震惊。

林显望着郭怀嘿嘿一笑，“扣你三分，是怕你骄傲。”

郭怀冲他拱手施礼，真诚道：“多谢老师点拨，学生必定戒骄戒躁，再接再厉。”

意思是本来应该满分！！！

众人哗然。

站在场中央的秦芳发现其余人只顾着交头接耳，只有郭怀在瞧着自己，眼神中带着鼓励，于是冲他感激地笑了笑。

忽然林显举起右手，众人立刻噤声，就听他断喝一声：“开始。”

秦芳身子纤细，皮肤又黑又糙，衣服破旧，就像一个乞丐，加上她先前“被吓倒”，大多数人看不起她，脸上流露出漫不经心甚至不屑。

当她开始起手式的时候，不少人出言嘲讽。

“有气无力的，不会等会儿又倒地上吧？”

“嘻嘻，像根麻杆杵在那里！”

“细胳膊细腿，怎么打人？”

秦芳对那些声音充耳不闻，意识沉浸在自己从前练习百形淬体拳的一幕幕里，心中默念：

“武道，兼具阴阳、动静、刚柔、虚实、开合、攻守。需要身心合一，掌握好换劲、练劲、用劲……”

她双臂张开，如白鹤展翅，腾身跃起，旋身飞踢。

起如风，劲如叶，转如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