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视着那柄在微弱光线下泛着森森寒意的长剑,以及黑衣人那深邃而异常冷静的眼眸,江木十分确信这黑衣人说的是真的。
他用力吞咽了一下干涩的喉咙,连连点头,表示自己绝对听话。
“听着!”黑衣人快速说道:“让玄清恳求陛下收回和离薇公主成婚的诏令。”
“给你三日时间。”
“做不到就——”
“把你变为太监!”
黑衣人话音甫落,寒光刹那间划破空气,江木只觉下体一凉。
僧袍竟在眨眼间自腰部一分为二,剑锋如同鬼魅般紧贴命根掠过。
仅差一线,他就会成为东瀛第一位太监僧人。
“明白了没?”黑衣人死死盯着江木。
好快的剑,好狠的人。
未敢言语,江木再度疯狂点头。
“提醒你,不要妄想着玄清能救你,他救得了你一时,救不了你一世!”黑衣人说完这句话,消失不见。
“呼!”
江木大口喘着气,擦拭额头的汗水,他倒不怕死,但必须要留个清白。
怎么办?要不要告诉师傅呢?
纠结之时,门再度开了,玄清板着脸走了进来:“你为什么不反抗?”
“师傅?”
“您刚才都看到了?”
“您为什么不救我?”
江木要气死了,心爱的大弟子差点变太监,做师傅的竟然冷眼旁观,有这么做师傅的?
面对江木的质问,玄清没有回答,而是上下打量着江木:“你的佛法白学了?你的武功是高于黑衣人的。”
武功?我有武功吗?佛学也叫武功?我还在从头开始学佛学啊。
江木脑海开始查找关于武学的记忆,先是疑惑继而狂喜。
“你兴奋什么?”玄清有些疑惑。
“弟子......”
“弟子刚才温习佛学有感,偶得精妙之处,故情不自禁。”江木轻轻说道。
“好自为之。”玄清留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离去。
江木立刻关上门,开始细致入微梳理慧根遗留在他脑海深处的武学记忆。
尽管其精妙的佛法荡然无存,但慧根那一身浑厚无匹、远超同辈的内力,却如同涓涓细流,依然在体内流淌,与之血脉相融,更有三门上乘佛道武学一并留存。
金刚不坏体神功和金钟罩乃慧根主修的两大绝学,皆以防御著称。
而第三门武学,名为“百花杀缭乱”,由慧根从狮吼功中有所悟而自创,尤为精妙。
它不以刚猛见长,却胜在诡谲多变,犹如春日里百花盛开,绚烂中暗藏杀机。一旦施展,不仅威力惊人,能震人心魄,更可随心所欲操控音波轨迹,令敌防不胜防。
江木算是明白了,慧根的两门绝学为防御类,不伤他人。另一门自创的绝学可控制范围,不会伤及无辜。
哎,和尚啊和尚,真是慈悲心怀,不愧为小圣僧。
想到此,江木第一次对慧根产生了敬意。
今晚,江木一夜无眠,他认真消化了慧根所遗留的记忆,除了深厚的佛法,那是真如蒸发了一般。
慧根自小在大招提寺长大,整日与青灯古佛相伴,几乎没去过其他地方。
除了佛经和师傅、师弟、师妹,他对其他事和其他人几乎不感兴趣。
那日辨经论佛的盛大场面是玄清要求举办的,为的就是让佛道大成的慧根扬名四海,可惜阴差阳错,造化弄人。
品味着慧根单薄、无趣的记忆,江木有些感伤,心情十分复杂。
因为,他知道了慧根的死因,慧根在晕厥的一刹那其实就已经死了。
慧根!他喜欢的是男人!
哪怕是在民风甚为开放的大夏,龙阳之好也是禁忌!
所以,慧根一直在克制,一直在忍耐,佛学是能很好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