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侯爷叹了口气,心中同样疑惑太子如今所知的内情,弄出这些信笺又想耍什么把戏?但不论对方如何打算,杀掉,都是最便捷的方式。
既然普通的刺杀动不了太子,那他便只能拖着年迈的身躯,亲自过去为太子,织造一处陷阱了!
他一把老骨头……总要为儿孙消除后顾之忧。
游慕带着账目一路赶去通州刺史府,日照当空,提早接收到消息的府衙瞧见一队身骑高马的人,忙慌张着跑回去报信。
“哎呦,太子殿下,有失远迎,真要这刺史府蓬荜生辉呀!”
赶着兵马抵达府衙正门,一个穿着墨绿色华服,腹若抱盆的矮胖男子赶着脚步迎上前来,俯首叩拜。
“来者何人?”彦成握刀下马,盯着来人面色不善。
绿衣官员面上堆满笑容,自报家门:“下官乃通州刺史府长史,姓杜。一路舟车劳顿,不若殿下随下官先去刺史府小憩?”
“放肆,殿下未曾有言,何处由你擅自妄言!”
剑刃划出,横在杜长史脖颈前。突然冒出来的面具人,吓了的他一惊。
“殿下饶命,殿下……臣乃是一番好意……这……”刚从地上爬起来的长史小心避开剑刃,又跪坐了下去。
马上,太子面色莫测,只问:“通州刺史何在?”
“袁刺史今日去了州下郡县督查,还未归来。”杜长史仰头观察太子反应,见太子翻身下马,以为蒙混过关,悄然松了口气。
却不料下一秒,后颈一寒,剑刃子后方穿过,划破皮肉与喉管。
鲜血翻涌间,杜长史抽搐着倒地不起。
原本太子这般大的阵仗,便足够惊起路上行人的驻足,这般当街杀人,鲜血喷溅一墙,着实闻所未闻。
路上行人匆匆略过,恐沾染了祸事,各个避之不及。
太子抬脚迈入府衙,身后,楼笺擦去剑上热血,持剑跟上。
彦成带兵守在外间,尽忠职守。见不到眼中的事情,他自然无法向圣上述说。
“袁刺史,何在?”
府衙衙役皆噤若寒蝉,眼瞧着太子脚步悠然坐于上首之位,私底下相互窥探,不知该作何反应。
终是隐在后方的袁刺史坐不住,瞧见门口那血迹便觉心惊,心知此次无法糊弄过去,只得从一侧显身,跪叩在阶下。
“殿下万安,臣袁峰,拜见翎王殿下!”
太子朝楼笺眼神示意,对方从一叠公文中找出账单明细以及通州缴纳盐税造假一事,甩在了袁刺史面前。
“孤不喜废话,既然查出了缺漏,袁刺史当下补齐,便可相安无事。”
启国的几个州中,通州占据了地理优势,连年来各项商贸获利颇丰,但正因上限远远高出其他州郡,缴纳到朝廷的东西,内里掺杂的东西也最多。
其他的倒是好收拢,只这一处,奸猾不已,须得游慕亲自来一趟才是。
不过,他此次前来不为革官,只为求财,便无需耗费太多心神。若要处置,后续有的是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