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侯府药庐。
纪纾欣慰地言道:“延修,只要你摒弃了情绪,我相信,你的智谋无人能及。”
“呵,”纪延修叹笑道,“父亲,您一直给我力量。”
“这是父亲应该做的。”纪纾慈爱地拍了拍纪延修的手臂,指示他一起返回主院。
纪延修跟随着纪纾的脚步,思索着言道:“父亲,我仍然想弄清楚韩铮的审案手法。我是担心,他会有什么奇招破了我在大理寺的局。”
“嗯——”纪纾沉吟着,“其一,大理寺的局,只要韩铮单独接触了案犯,他便已中招,无法逃脱,无关他用什么审案手法。其二吗,审理军乱案的关键,便是那对神秘的手套。要想从韩宅偷出东西,这恐怕会让我们得不偿失。”
纪延修笑道:“父亲,我正想借机试一试韩宅的守卫。”
纪纾看向他,有些疑惑:“我们自己不会有损失?”
“不会。”
纪纾又仔细地看了看他,微笑着言道:“这一次,为父可猜不到了。”
“呵呵,父亲,是因为年代久远。”纪延修恢复了顽皮地笑着,“您是否还记得‘鬼贼’?”
“记得,当然记得,那个号称‘来无影去无踪’的贼盗。”
“他的确不简单,竟然偷出了琪宝斋的《送子天王图》。”
“嗯,那是当年最大的书画盗窃案了。也正因为如此,举国搜捕,才牵连到了施文。”
“那甄老板也是灼急,不顾至交契友情,一口咬定施文手上的天王图正是丢失的真迹。”纪延修笑道,“呵,想那施文才情高雅、驰誉文坛,却百口莫辩。”
“这也不是甄老板故意诬陷。是施文的惊世之才,临摹的画作着实让人真假难辨。”
“是,也正是他的才名,才让刘悯急于利用此事结交,命我务必抓到真的盗贼。”
“当时,我也急于让你取得他的信任,出动了所有人,终于抓到了那个‘鬼贼’。”
“这‘鬼贼’,应该叫做‘损贼’。眼看被我擒住,他竟烧了那画。”纪延修叹道,“唉,那可是吴道子的天王图!”
纪纾看向他:“你想用他去偷韩铮的手套?”
“是。”纪延修肯定地答道。
“他这种人,没有信义可讲,不足以相谋。”
“是,我只用燕窝膏让他的断手恢复几天,替我们完成了探路的任务,便让他消失。”
见父亲思量着,不再反对,纪延修又道:“如果他探得此路可行,之后,我还可以派人暗中处理施文的遗物。”
纪纾点了点头。
刘府书房。
刘晟远问道:“父亲,如此一来,韩铮便会分权于延修,延修会不会心中有怨,表面上却不得不应承父亲?”
刘悯沉吟着分析道:“纪则这个人,身有旧疾,与一般年轻人相比,无法拥有更大的仕途抱负,所以,他便转向求取财富。否则,他也不会放弃侯府的尊贵,与自己的师兄勾结,骗取官府的赏金,让你抓个正着。”
刘晟翾听到此事,不禁疑问:“兄长,那是几年前的事了吧,怎么回事?”
刘晟远讲述道:“那时,他还在开封府任判官,私自将府衙的盗匪行踪信息送给他的师兄,而他的师兄便带人先于捕快之前追捕到疑犯,从而获得悬赏之金。不知得手了多少次,但是,有一次,却被我抓到了他派去送信的人,他便来府中向父亲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