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犬师是秦军的人,秦军自然不同意,由纪鸿洲和章谨来审。
毕竟事发突然,谁也不保证这场祸端是有人刻意而为,万一审出来的结果不如人意,极其容易引起误会。
最后是鲁吉带人去审的。
为防万一,秦震关则带领其他人,先启程回城。
好在回城这一路上,没再出什么幺蛾子。
*
抵达徽都帅府,已是夜里七八点钟。
秦音正在房里沐浴,还以为纪鸿洲今晚赶不回来了。
她听见院子里动静,便起身准备穿衣,身上水渍尚未擦干,那人已经推门进来。
军靴沉稳的脚步声停在落地屏风外,男人嗓音低沉微哑,带着丝笑。
“夫人,用不用帮忙?”
秦音悄然翻了个白眼,“用不上!”
纪鸿洲低低笑了声,“自己行动小心些,我先去外面用膳。”
没等秦音再开口,他转身又出去了。
原本是风尘仆仆的,想洗干净了再用膳,听说秦音正沐浴,他便进来打声招呼。
等秦音穿戴好从房里出来,纪鸿洲已经净过脸面,正坐在桌前埋头扒饭。
他吃饭一向快,颇有狼吞虎咽得架势。
秦音走到桌前,给他倒了杯水,含笑揶揄道。
“跑这么远,辛苦一趟赶回来,我大哥不得犒劳犒劳你们?怎么叫你饿成这样回来了?”
“谁还有心情犒劳?”
纪鸿洲夹着菜,抬了抬眼皮看她:
“出一堆麻烦事儿,一个个儿都恨不能早些回去压压惊。”
秦音眨了眨眼,面不改色问他:
“出什么麻烦事?”
“山猴子,蛇,毒蝎子...”
纪鸿洲言简意赅的给她描述了一番,话说完,也放下了碗筷,还勾唇揶揄了句。
“你们徽州,真是人杰地灵,还物产丰富,成就了不少妖魔鬼怪。”
秦音无奈气笑,“你能好好说话?”
纪鸿洲眉眼印笑,端了她倒的那杯水漱口,又捡起帕子擦了嘴,从桌前站起身。
“山猴子还有情可原,你大哥都很了解它们习性,你就说那些个毒物,怎么冒出来的?熟不熟悉?”
秦音黛眉浅蹙。
纪鸿洲眼睑眯了眯,伸手牵住她,一边往屋里带,一边声线清沉低声提醒。
“好好想想,我上次在北线如何中的毒?”
秦音眼皮跳了下,“你说蝎帮的人?”
纪鸿洲淡淡勾唇,“算是我孤陋寡闻,这训犬师跟能驱使毒虫蛇蝎之辈,不知手艺上是否有异曲同工之处?”
两人进屋,秦音立住脚,神情严肃与他对视。
“...可当初你下令清剿,整个纪军领地动乱那么久,蝎帮不都该消声灭迹了吗?”
纪鸿洲默了默,负手告诉她:
“头领扈娘子跑了,还有她弟弟扈靖,说是死在阿钟派人转移作饵的途中,实则发生很激烈的枪战,人那时就被劫走了。”
秦音,“......”
纪鸿洲叹了口气,走到矮榻前坐下,才又接着说:
“后来我一直让人扩大范围抓捕,始终没个收获,若他们逃到了徽州,那就说的通了。”
秦音听完缄默,一时觉得有点心累。
蝎帮、扈娘子、扈靖,这在她这儿甚至觉得已经是隔世的人。
怎么会又牵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