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嘴里不知道低估了几句,前面的神秘人像是被夺舍一样生生停住了。
钱舒然宛如劫后余生般感激地看着她面前的救命恩人,那人同样的一身黑袍,整个头还被兜帽盖住了,但仍然遮掩不了她的一身贵气。
她扭过头了,大半张脸也被兜帽遮住了。
她浅浅一笑,声音悦耳动听:“你没有受伤吧?“边说着,她摘下了兜帽,一张青稚的笑脸露了出来。
正是五年后前去地牢解救池迎昭和钱舒然的鹤晓桉。
记忆中模糊的面孔与眼前人重合,那些早已被钱舒然淡忘的记忆又重新浮现在她眼前。她愣愣地站在一旁,傻傻地望着眼前这个个子高了些但容貌依旧的少女,有些不知所措。
而她身旁的池迎昭在听完鹤晓桉的回忆后,神情恍惚,几乎一刻之间便红了双眼,把其余三人吓了一跳。
池迎昭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强忍泪水向三人扯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可泪水却先一步划下眼眶。
她越是想止住,泪水越是不停,只好抽噎着:“这个故事…太…感动…所以…“这种无厘头的理由,众人显然不信,但并没有一探究竟,而是给她留足了缓和的空间。过了一会,池迎昭的情绪渐渐平息。
她在冷静之后,心里大概有了个答案。
鹤晓桉在五年前救了钱舒然一命,五年后鹤晓桉和雒南意又一起救了她们俩。
由此,她终于意识到那两位神秘出现的少女是真的来救她们的,心中悬着的那把剑悄然落下。
但钱舒然似乎还没有从冲击中缓和出来,仍然在那傻傻站着,她嘴巴一张一合,几句话断断续续地从她嘴里蹦出来:“你…就是救了我的那个人?!可…为什么?“
自从刚刚起就一直没出声的雒南意开了口:“因为我们和那些骄固的执火者不一样,他们明面上洗脑百姓崇拜执火者,背地里却借此敛财,以谋取私利。
无论是烛地的百姓,还是其他地方的人,都有一个鲜明的共性,那就是信仰执火者。执火者日夜不止地给人们灌输他们只要信奉执火者就会事事如意的荒谬想法,因此人们近乎疯狂的相信执火者真的能给自己带来福禄甘霖,每家每户都在屋中挂上硕大的历代执火者画像,不但每日都要做仪式来以示敬畏,还要每隔一段时间便上贡大量金银财宝。
面对如此繁琐又伤财的祈福仪式,人们非但不埋怨,还乐此不疲。”
显然,这全然是上位者伪善地控制着人们的精神和肉体,像木偶师般掌控着人们的一生,细思极恐。
“我们数不清有多少百姓在迷茫中惨死,我们是人,所以我们不忍。“雒南意的声音明显悲沉了下来。鹤晓桉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柔声又坚定地开口:“因此,我们要完成我们的使命,而救你们,就是我们的使命之一。“
池迎昭心中隐隐有些异样,她似乎猜到了鹤晓桉所说的使命是什么,而她接下来的话,也证实了她的猜想。
“这个使命告诉你们又无妨,“鹤晓桉优雅地撩了撩头发,“我不用说你们也知道,现在的世界是错误的。“
的确,一个正常运行的宇宙,太阳怎么可能悄无声息的消失,就算太阳真的不见了,那好歹也得有个大爆炸什么的震撼人类一下,而不是在一天日落西山后无论是站在地球地那个地方都窥不见半缕阳光。
束发少女接上说:“所以,我们猜测,如今的局面,是有人故意造成的。而我和桉桉,就是想要找出真相,让世界恢复正常。“
“说白了,就是维护世界和平。“鹤晓桉笑着眨了眨眼。
解释完毕,事情的脉络似乎都被池迎昭两人摸清了,但还是不对劲,非常不对劲,就像是被人绞尽脑汁藏起来的百宝箱上竟没有挂锁的感觉,她们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钱舒然继续发问:“但那些黑衣人为什么要抓有橙红印记的人,当年被关在那个神秘房间的人们又是谁,又是为什么被抓来,从何而来啊?“
她的问题可难住了那两人。
鹤晓桉迟疑地开口:“这个…我实在是不知道,但我唯一记得的,那群人身上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拥有和池迎昭一样的圆形橙红色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