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话就是这样。”

“这也是看在王姨的面子上，我才会这么说。”

“我知道这可能很伤人，但事实就是如此。”

燕晚凝神色平静，语气缓缓，颇有一种看破一切的理智感。

李承天努力保持着微笑，心里很是不好受。

他倒不是多在意，他配不配的上燕晚凝，只是觉得，燕晚凝的话，几乎是从根本上，把他这个人的所有一切都否定了。

经济基础，个人基因，学历，形象，气质，谈吐，认知，眼界，人情世故，这几项还好，李承天也知道他自己确实不怎么样。

他无车无房无存款，无家庭背景，身高不到一米八，不知明高校毕业，经济基础，个人基因确实不行。

平常也不太注意个人形象，说话随意，接触到的人层次也都不很高，这也限制了眼界和认知，以及人情世故。

但能力这一块，他实在有些不敢苟同。

这一点上，他是一直认为自己能力足够，只是欠缺方向引导罢了。

一直以来，虽然他没做出什么大事，可相同的事情，他都能做的比别人好。

换以前，他肯定要和燕晚凝好好理论理论。

但现在，他并不想。

他心里隐约觉得，燕晚凝这么说可能并没有错。

能力这块，不是自己说有就有的，有没有能力，最好的参考标准，就是能不能赚到钱，拥有社会地位，掌控资源。

能力说白了就是对资源的掌控力。

他折腾这么多年，如今一事无成，真实能力水平确实有待商榷。

“伤人倒不伤人，你说的很客观，客观事实，没什么伤不伤人的。”

他抑制住内心被人剥皮抽筋一样的痛，并没有激动反驳。

“确实我个人，在你说的这些方面，都不太行。”

“我知道我说的话，你一时半会儿，可能很难接受。”燕晚凝笑了笑，“你也不用太在意我的话。”

“我也只是从我的角度来说我看到的东西，我说的未必都对，但我确实是出于好意。”

“你今年三十五了吧？”

“是。”李承天尴尬笑了笑，“这个年纪，一事无成，确实能力比较差。”

“我知道你没背景，没出身，心里会觉得现在这样的处境，是这些导致的。”燕晚凝继续深入话题。

她似乎只是在简单的谈论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语气神态，无比轻松自若。

李承天看在眼里，心中不由觉得，眼前这个女生，真可能是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得到的人。

但随即他又想起了今天成为游戏角色的奇遇。

想到雪若颜这位富婆玩家，一丝丝难以抑制的自信，立时从心底生出。

只是在燕晚凝说话的时间，就已经把他的内心自卑压制，变得自信强大。

他眼神一变，脸上的笑容从努力保持，变成了自然而然，整个人也都放松起来。

一股饶有兴致的意味，不由就由他身上散发出去。

说话的燕晚凝隐约觉得李承天忽然有了变化，不过却并没有放在心上。

她继续道:“我认识一个人，和你一样农村出身，家庭条件很差，但他努力上学，大学毕业努力考公，一开始考到恒市一个小村上，历练两年，觉得没前途，又立马放弃，继续往上考。”

“现在已经是市局部门领导了。”

“他把他家人也都从农村接到了恒市。”

“你觉得，你和他比，你有什么优势？”

“这人确实厉害。”李承天不吝赞美。

这种经历，确实足够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