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呼…”陈默深吸一口气，将思绪放慢。

顷刻，墙上闹钟的秒针停止了跳动，水壶中充出的水停留在杯口上，时间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房间里的两人同时看向门口的动作禁止了，在陈默的视角里，中年男子看向他的眼神里是惊讶和浓浓的杀意。

“啪嗒”一声清响

秒针继续向前，水落在杯里发出声响，江庆言迈入房门，男子的又眼神变成了迷茫与懊悔“咔”画面瞬间破碎，黑暗将碎片吞没，时间如洪流般开始倒退。狭小的出租屋再次映入眼帘。

“那个眼神……”

其实陈默在警局时就注意到了，只是他不确定，一个中年人对一个素未谋面的少年为什么会怀有那么明确的杀意，那种感觉就像，就像是被邪神蛊惑了，清澈的荒诞。

可惜，警局用来保护探视人员的措施保护了他。

但是在陈默的记忆里有一种为人所不耻的禁忌。

“搜魂…”陈默喃喃着陷入回忆

————

“学会了吗？”

“还没…”

“明天再来吧”

夕阳照在道宫的登道峰上，峰下境湖边，一个老者将一个卷轴丢向少年。

“搜魂？这是禁术吧”少年有些惊讶

“嗯，都是拿来来用的，一样的”老者边说边收拾渔具，没有回头，顿了顿又说

“你学的这些阵和术不要乱用，”

“嗯，这些是阁里的阵法吗？都是不靠灵气的阵，好像没见人用过，”

“不重要”

“那什么时候能用？”少年抬头看向老人

老人突然回过头看着少年，对上老人的眼神少年不知怎么的竟然有些悲伤。

良久……

“我不知道……”老人回过头，开始收拾渔具

“哦”

少年看向收拾渔具的老者

“我记得宫主不让杂役出主峰的规矩已经快二十年了吧。

“嗯”

老者收拾好了，向外走去

“先生你想出去吗？”少年没动，只是看向老人

“想”老人轻轻应着，没有回头

“我带你出去吧”少年站起，老人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少年。

那一刻世界仿佛静止了，虚无一寸一寸将世界吞没，陈默似乎看见了一行阶梯，而在阶梯上的似乎是那个老人

“我不能出去”老人开口了

“砰”传来的声音像是一记重锤，敲在了虚无上，世界重归平静陈默回过神只觉得头有些疼，好像忘记了什么，但是

“我会带你出去的”

“好”

……

可惜没两年，境湖旁就没有那个老人了，陈默也没能带他出去一次。

唤出离剑，陈默盘腿坐在床上，周围的气开始涌动。

————

道宫，登道峰，峰顶的楼阁里。

“师父，这是死局，我下一步落子天元您就输了。”一位面容和善男子捏着一颗黑棋

对面坐着的老者沉默着看着棋盘没有回话

“师父你这棋盘都裂了，我遣人给您换一副吧。”男子看向老人

“不用换”老人说着站起身向窗走去

……

男子和老人都没有再说话，气氛有些凝滞。

“师父，师侄死了。”男子率先开口打破沉默

“嗯。”老人没有回头

“砰”一声脆响男子手中的棋子碎裂。

“师父，北境大魏不想让师侄活，您也不想吗？”男子声音有些压抑

老人沉默依旧没有回头

“师父您已经跌到启灵境了，十个匣子您也回不去了。”

“嗯”

“师父这30年你到底是为……”男子猛地将手中棋子高高抬起

气氛又凝滞了一会

“师父，弟子偏激了，您吩咐的事我会回去办的，弟子告退”男子还是将棋子缓缓放下起身离

“道一，你师妹要出关了，他死了徒弟会去找你，你让她来找我”老人回头说到

“嗯”男子没有回头迈步走出了阁楼

天色渐渐暗了，阁楼里老人又坐回了原处好像他一直在那里，就那么静静看着桌案上的……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