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秀宫内,香炉熏香袅袅,熏香的气息和古寺的檀香别无二致,让人很放松。
“可觉得本宫现在叫你过来有些奇怪?”
与往日不同,今日的贵妃娘娘只身着一件素色长裙,裙摆上面再无繁复的刺绣和珠宝,这样简单的搭配,越发衬得人有出尘之姿。
贵妃静静的站在储秀宫的窗前,背对着温幼宜。
喜乐:“娘娘,我家小姐耳朵受了伤,现在听不见任何声音。”
喜乐同贵妃娘娘解释着。
贵妃眉眼轻挑,转过身,自顾自的说着,“既然已经受了伤,那就更应该在侯府中好好休养。本宫不让你参与这件案件其实是在保护你。你且好好养着,你对本宫来说和其他人不一样,本宫必然会重用你的。”
温幼宜还不等喜乐将贵妃的说辞写在纸上,她就通过观察唇语将贵妃的话中含义猜出了个七八。
喜乐现在是站着写字姿势,很不方便,贵妃的话说了有一段时间,喜乐还没能把贵妃表达的全部意思都抄录在纸面上。
贵妃的身体转过去,看向窗边,又重重的叹了口气,“罢了!你先带你家小姐回去吧,等你家小姐修养好了,再让她进宫见我。”
贵妃“赶走”温幼宜,让身侧的大宫女给温幼宜带了些滋补身体的名贵药材。
温幼宜走出储秀宫,沿着来时路打道回府,这次又遇见太子嬴稷。
与上次的巧合不同,嬴稷这次并不是来给老皇帝请安的,而是专门等在储秀宫外面堵她的。
嬴稷似乎也已经知道了温幼宜现在失聪的状况,提前准备好了一块木板,木板上面用毛笔写上他想说的话:“本宫不让你参与京兆府查案,你不来求本宫,反倒来求贵妃娘娘。你就这样不待见本宫吗?”
温幼宜也是看到这张木板上的黑色毛笔字才反应过来,原来同时给京兆府施压的不仅仅是贵妃娘娘,还有太子。
温幼宜耸了耸肩,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绕过嬴稷依旧往前走去。
嬴稷气的在原地大吼大叫,可对方听不见他的声音,他只能白白窝火。
嬴稷向前跑了几步,伸出长臂拦住温幼宜的去路,“你就向本宫服个软,有这么难吗?本宫可以不介意你之前的事情,难道做本宫的太子妃就这样让你不情愿吗?”
温幼宜摇头。
她才不稀罕去当什么太子妃!
“你!”嬴稷指着温幼宜,被气的不行。
明明来见他之前已经告诉自己,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对方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样的举动,都要保持冷静,先把人娶进东宫才是要紧事,可现在看到温幼宜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嬴稷的胸腔简直就要被气炸了。
嬴稷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的情绪这般不稳定,可遇到温幼宜,嬴稷似乎耗光了所有的耐心。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急一些什么。
“本宫今天就实话和你说了,你不仅仅现在不能去查案,而且你马上要搬到阁老府去,不多时,本宫便会和贵妃娘娘奏请,娶你进东宫。”
“本宫知道你和温阁老的关系一般,但就算你不搬到阁老府去,本宫东宫的花轿也会抬到侯府,你想嫁也得嫁,不想嫁也得嫁…”
嬴稷现在已经不管眼前的人能不能听见他在说些什么,反正他知道他身后的太监一定会把他说的话快速的写在木板上面抬起来给温幼宜看的。
温幼宜笑一声,当着嬴稷的面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此刻的温幼宜的作为无异于在和别人讲话的时候堵上了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