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多月来,这已是第三次。
错乱的时空,清醒之后身体对食物、能量的渴求,是能总结出的唯二特征,他姑且称之为“失控”
第一次发生在大年初三,因为刚刚解封,高峰和婷婷怕把病毒带回去传给老人,所以留守帝都。
当时婷婷拉着高峰一起看综艺吃零食,他突然觉得头昏脑胀,然后晕了过去,清醒过来的时候,综艺里那个嘉宾发言都还没有说完。
当时他以为只是身体不适,可随后汹涌而来的饥饿感,说明事情不是那么简单,那一次,他消灭了厨房里几乎所有的存货。
第二次是上个月初在咖啡店,约好的朋友还没来,因为戴了一块老式机械表,他看着咖啡馆墙上的钟正了正时,然后盯着表盘发呆。
恍惚中手表越变越大,充斥天地,而他就站在表盘上,那表针转动,如同巨人在挥舞大剑,带着无可阻挡的气势向他横扫而来,油然而生的恐惧之下,他下意识想要阻挡这把“大剑”,脑中“轰隆”一声巨响,就晕了过去。
清醒后,高峰的脑袋疼得快要裂开,当时他以为离奇的场景,只是自己的“幻觉”,直到他发现,机械表的报时比咖啡店的钟慢了3分钟!
而刚刚的“幻境”中,他下意识去“阻挡”的,正是宽度和长度都是中等的分针!
那一刻,高峰心头满是对未知的恐惧,甚至掩盖了身体强烈的饥饿。
脑海里由27年生命的记忆和现实所构筑的认知大厦,被一双无形的巨手摇晃揉捏,轰隆作响。
一切“理所当然”都被摔碎的感觉,让他如坠冰窟,浑身如被万根针刺,很久才回过神来......
“叮,1层到了”被播报的女声打断回忆。
狠狠地喘了几口气,高峰发觉衬衫和西裤都被一层黏腻的汗贴在了身上,左手里手机硌得骨头生疼,右手正用力地抓在轿厢后侧的扶手上,有几滴汗水正缓缓流下。
西装男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而那女孩在电梯门打开的瞬间就冲出了电梯。
红裙女子没有按过楼层,也没有从1楼离开,显然也是去地下停车场的,这时她侧身回头,眼睛里满是关切。
一个外卖大叔,冲进电梯,注意到这是继续下行的,急忙又退了出去,手上还对着电话喊道:“在等电梯了,别点超时啊!”
西装男低头重重地按了两次关门按钮,电梯开始向下行驶,女子观察着高峰:“要帮忙吗?”
尾音上翘,是略带沙哑的烟嗓,高峰觉得很是好听。
脑袋里脑浆被搅拌过又静置下来的感觉,浑身湿漉漉黏糊糊的难受,都在提醒着高峰,刚刚的一切真实发生过,他的大脑还在惯性地观察和思考,但感官已经恢复正常,大脑的运转速度骤降,这种错位的感觉颇为奇怪。
听到关心的询问,看着漂亮明艳的女子,高峰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叮,负2层到了。”
高峰浑身一颤,回过神来:“嗯...我没事儿,只是...呼...”
“真的没关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