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一些安神的草药罢了。”

梁纪点了点头，又试探地问道：“你……不是本地人吧。”

顾轩回答得很果断：“不是。”

梁纪面露喜色，道：“那让我猜猜！你生的如此好看，莫不是许州人？”

听到“好看”二字时，顾轩有点不自在，一个男的被另一个男的夸好看，着实有些荒谬。顾轩压抑着自己的不高兴，道：“正是。”

梁纪的眉目在听到答案的瞬间彻底展开了，他道：“都说许州养人，今日得见，果真如此。”

许州自然是个好地方，顾轩在那里生活了十七年，一点都没过腻，偶尔得闲的时候，他可以乘着渔舟，听着岸上不远处的茶馆里传出来的小曲儿，一边煎茶，一边画画，碰见任何人——无论认识还是不认识，都能聊上几句。

梁纪的目光突然落在桌上，正疑惑着，拿起桌上的画。

“别……”顾轩并不想让本人看到，却无力阻止，那人已经看到了。

“这……”梁纪竟有些红了脸，这画上的，正是他本人，他十分不自在地放下画，佯装从容道：“画得真好，不错……不错！”

顾轩也忘了刚才的羞耻之心了，他只觉得面前这个人简直可爱。

他们在客栈慢慢开始闲聊，聊着聊着，都忘了方才的尴尬，一直到太阳快要落山，梁纪才牵着风乘，乘着夕阳离开了。

次日，顾轩在郸州随意游览。郸州令他耳目一新，而许州更令他温暖，这两个地方让他一时分不出高下。

“顾兄！救我！”

顾轩一转头，便看见梁纪提着剑跑来了，追在他后面的，还有一个拿着棍棒的中年人，“小崽子！你还敢逃课？”

“那老头讲得无聊又生硬，要求还多，只上早课，我才不上呢！”梁纪反驳道，于是转向顾轩，小声道：“他是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