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秋月煌月,是个报社的记者。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大型流星雨RUW-8将会于两个星期后到达。
哎呀,我当记者当了差不多有四年了,却根本没有见过流星雨,如果可以的话,我一定要把流星雨给拍下来。
不过,话又说回来,流星雨这么稀罕的玩意,好多人究其一生也没有亲眼目睹过流星雨,哪怕只是一次。
我才二十七岁,就遇到了流星雨,这何尝不是一种幸运呢。
我站在电梯里,思绪想到这里,就不由得傻笑一番,这个举动让周围人纷纷看向我,他们可能觉得我有点疯了。
重新介绍一下,这里是琪院报社,而我,秋月煌月,则是报社的一名职工。
我背靠墙壁,深吸一口气,死死攥住手里的那一叠资料。
一会儿我将要与社长会面,并向他阐述我的方案,而社长的办公室处于37楼,这就注定了电梯里最终只会剩下我一个人。
封闭的环境使得电梯里充斥着别样的气味,不仅有美女御姐同事的香水味,还有我对面站着的那光头的汗渍味,更有甚者,直接捧着碗泡面缩在角落,自顾自地嗦了起来。
只希望他泡面的汁渍不会沾到别人衣服身上吧。
最好不要溅到我身上,以及旁边那位美女同事。
因为不知为何,每当我遇上社长,后者就会用一种惋惜的眼神看着我,之中还夹杂着些许疏远。
在我看来,或许社长觉得我是个危险人物吧。
四年前,我第一次踏入了琪院报社的大门。
彼时的琪院报社远远没有现如今这般规模,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皮包公司。
靠着我的一篇报道,公司一炮而红。
那时的社长,绝对认为我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我也相信,我是新闻界的天才。
可现在,我的方案已经被社长否决六次了。明明每一次我都是用了大量的心血,可为什么社长就是不同意呢?
报道真相难道不是我们新闻人的义务吗?
为什么每一次方案交上去,社长都会说,“我们不能这样写,会惹怒一些人”
“惹怒人?”
我不能理解,新闻是报道人的,怎么可能不惹怒人呢?
社长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畏手畏脚了?
“叮”的一声,电梯的停顿,以及清脆的回响彻底将我拉回现实。
电梯门缓缓打开,黑压压的人群如泄洪一般,徐徐向前走。
旋即,一阵新鲜的空气瞬间袭入鼻腔,使我感觉整个人的精神都变好了。
几秒过后,电梯门乖巧的合上,先前拥挤的电梯厢变得宽松许多。
紧接着,电子显示屏上银白的数字不断变化着。
先前停留的是5楼,乃职工工作的地方,我带领公司一炮而红的报道就是在那里写出来的。
如果不是我要给社长讲述我的方案,刚才我也要离开电梯厢。
话说回来,平平无奇的职工,却能够每隔一段时间去给社长讲述自己的方案,这也算是我的特权吧。
我环顾四周,电梯里面只剩下三四个人,我身边还站着那个美女同事。
不出意外的话,电梯之后会在25楼停一下。
那里是领导层工作的地方。
又是“叮”的一声,电梯不厌其烦地再次停了下来。
“哗”的一声,电梯门缓慢地退向两厢,中门大开。
人群如法炮制地向前走去,像是机械人一般,麻木地走向各自的修罗场。
美女同事也在这一刻动身,经过我身旁时,舞动的发丝留下了一地的芬香,足以让人回味无穷。
我呆呆地看着她踩着黑边红底的高跟鞋,高调地走了出去,也没有回头看我一眼。
直到电梯门关上,我方才回过神来。
重复且单调的人生就像是漫无边际的黑暗,若是望尘莫及的远方有一束光打进来,我也会遥遥地看着它,并企图抓住它。
毕竟总得要找一些琐事,加一点幻想,来当生活的调味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