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大胆子,仗着鬼母撑腰,无视阴司法律,竟敢擅自越席逃离,本官还要给你加一个越狱之罪!”
第二殿见局势剑拔弩张,老太君虽然有意维护,但始终北阴大帝不在,还惹上了第五殿包黑子这样的急性子,连忙出来当和事佬:
“老太君,不如你我各退一步,我们给大帝一个面子,不过胡喜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需削去修为,去北山矿场服役百年。”
鬼母欲图摆脱律法锁链构成的囚笼,但根本无法撼动分毫。
“老太君,大帝只是予你暂借阴司本源的权力,如何比的上真正的阴司律法之力?”第九殿陆大人也出来帮腔。
“也罢,终究是保住喜儿的性命,只是服役也罢,不得为难我那孙儿。”
老太君叹了口气,算是服软了。自己这鬼母,除了那北阴大帝尊敬,谁会放在眼里?现在义子闭关,他们就敢如此对待自己。
若是义子哪一天得道成仙,离开此界,这些人怕不是立马就要褫夺自己一切权柄,再次沦为忘川河边一名普通的渡河老妪。
享受过权力,再也无法放下,这就是它的魅力。
“如此,虽然不太圆满,总算大快人心。”于墨看到坏人得道惩罚,很是高兴。
李乐看着这小子单纯的样子,摇摇头,很多事情都并不是非黑即白的。
他这些日子也渐渐明白一些道理,这个世界上并没有那么多的好人坏人。
黑与白,谁能界定?还不是最终站着的人对倒下之人的定论。
自己和胡喜其实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深仇大恨,最多就是被他打了两次屁股。
站在李乐立场,他追求最大的联盟利益,就必须帮赵煜对付胡喜,以展示自己的价值。
而胡喜站在他自己立场上也没有错。只能说立场不同,大家都是为了自己利益,没有什么对错。
而显然蒋歆赵煜占据了上风,在这场角逐自然有评说是非的权利。
要说错,胡喜就错在没有把握时机,让自己落了下风,一步错,步步错,这就是时也命也。
“大哥哥,这样对胡喜会不会太公平了?”于墨虽然觉得胡喜被惩罚大快人心,但还是有些于心不忍地说道。
“阿墨,你要记好,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为了自己,也为了身边人,必须要让对手倒下,否则,倒下的就是我,你,还有赵叔以及千千万万信任你的人。”
于墨点点头,没有说话,眼睛望着胡喜戴着脚镣,蹒跚前行的背影。
李乐在于墨耳边说道:
“对敌人的仁慈,最终会变成刺向自己家人朋友的一把利剑,想想吧,你的一时之仁到底有多残忍。”
言罢,李乐像是自言自语,又像对远处的胡喜说:
“你可以说我阴险狡诈,也可以说我心胸恶毒,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败了。失败者说的话,没有人听。
“哪怕我再卑鄙无耻,最终大家听见的,都是我说的话。当世界上只有一个声音存在时,那就是真理。”
胡喜朝着更黑暗走去,仿佛听见李乐在背后的话,自言自语地说着:“我可以等,等我出来,你们都得死!”
渐渐,一个落魄身影消失在矿场大门的满天尘雾中,一切恢复平静。
李乐渐渐开始思考胡喜和鬼母的利益关联。鬼母绝不可能只是因为疼爱胡喜,才来救他,绝对是有某种交易。
而胡喜胸有成竹的样子,更让他感到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