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姜秀秀又掰了几个笋子。
到了山下,田守年把萧垚送去他住的地方。
而姜秀秀带着田悠悠回了家——山下的一间破茅草屋。
田悠悠这才想起,原主一家前几天刚被赶了出来...
田守年的父亲田义是村子里最老的秀才,中秀才之前,家里太穷了,娶了一个逃荒流落至此的姑娘,生了田守年。
中秀才之后,原配病死了,又娶了一个继室。
继室又生了两个儿子,田守存、田守全。
从继室入门开始,田守年就成了那没人要的狗尾巴草,但好歹老头子还在,强撑着让田守年娶了妻。
这不,年头的时候老头子病重,继室哭着没银子给老头子治病,田守年和姜秀秀心软,把家里存的几两银子都给了她。
没想到老头子终究是没撑过夏天,撒手人寰了。
这还没入秋,继室原形毕露,把一家人赶出来了。
山下的这间茅草屋是老头子和原配最早生活的地方,被继室‘名正言顺’的分给了田守年一家。
老头子当年考中秀才后,靠着朝廷的补助和卖文存了些银子,在村子里买了地新建了房子,就是现在继室一家住的地方。
姜秀秀把笋子放在门口,进屋去拿了破破烂烂的竹编的篮子出来。
把笋衣去了,徒手掰成几段,扔在篮子里。
“悠悠,娘把这些笋子送到小瀑布那边去,你在家等着。”姜秀秀挎着篮子离开。
田悠悠这才进屋打量这个茅草屋。
茅草屋孤零零的立在村尾,距离萧垚住的屋子还有一段距离,显得十分凄凉。
茅草屋的墙壁是用土糊着茅草垒成的,经历了几十年的风水雨大,已经出现了很多裂缝,钻风透雨的就不说了,看起来更是摇摇晃晃随时能坍塌。
站在屋里,地面坑坑洼洼,也没有家具。
抬头,屋顶好几个洞,风一吹,茅草、灰尘往下落。
窗户上的纸也烂了,什么都挡不住。
田悠悠透过这个茅草屋,看到了当初亲生奶奶的艰辛,也看到了未来生活的...困苦。
“这是人住的地方吗?”野鸡走进来,嫌弃不已的啧啧啧,“比我的鸡窝还破!”
它还真就没说错,这茅草屋比空间里的鸡窝...差得远了。
田守年送了人回来,叮嘱了田悠悠一声,又上山扛野猪去了。
野猪扛回来,田守年直奔萧垚家。
这次姜秀秀和田悠悠也跟了去。
跟萧垚住在一起的老头身材瘦弱,皱纹深邃,但看起来十分机灵。
“田小哥,你这是?”
田守年把野猪放下来,“这头野猪是萧垚打死的,就那么放在山上太浪费了。”
姜秀秀也很担心萧垚,“方大叔,萧垚怎么样了?他没事吧?”
她对萧垚的印象便是每次路过这里,他都扶着门喘着粗气,那模样...好像下一秒就要翘辫子了。
没想到,这一次居然能杀死一头野猪,真是难以想象。
也不知道会不会这么...一命归西。
“我家少爷没事,只是要多睡些日子。”方大叔嘿嘿的笑着,很是亲切和蔼,并不担心萧垚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