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沉默不语,数十息之后,云海起身:“你手艺生疏,不必为我缝制护甲了。”
封澜望着云海冷漠离去的背影,眉头微皱,这男子又在想些什么呢?...
片刻间,仿佛阴魂不散,他每日都前来一次,急切催促她编织冬季的魔法护甲。
就在衣物即将完工之际,他又突然变了卦,不再需要了。
封澜抿了抿唇,目送他离去的背影。忽然,云海转过头,目光如星辰般照亮夜色,“王令,你闲暇时可以来取。”
封澜的嘴角微微抽搐,这家伙是在刻意刁难她吧!
先是王令,她去取,云海却不紧不慢。
云海数次造访,她请他代劳,可他每次都忘得一干二净。
如今又让她亲自去取,难道他不觉得麻烦吗?
还是故意看她奔波来去,有意捉弄她!
封澜气愤地在云海的冬季护甲上戳了几下,嘟囔着拍了拍小黑毛茸茸的脑袋:“小黑,你要争口气啊,你可是狼犬,见到云海别畏缩啊!”
“嗷呜......喵呜呜......”小黑低垂着头,诡异地产出几声猫叫,蹭了蹭封澜的腿。
封澜:“......”小黑啊,你前世的勇猛去哪儿了,是不是被什么神秘力量吞噬了?
封澜决定带小黑去做一些野外的试炼,唤醒它内心的狼性,否则她和小黑都要被云海玩弄于股掌之间了!
永无翻身之日!
......
云海回到自己的居所,从怀里掏出那道王令。
封澜这女子怎会不懂男女界限,还有那个肖辰,怎么看都不顺眼。
云海将王令收起,早晚她会自己来取。
门外响起敲门声,云海带着一丝期待开门,却看到了白辰自我陶醉的面容。
他失望地打算关门。
白辰忙道:“大哥,我是来谈正事的。”
云海这才开了门,白辰自觉地为自己倒了杯水,说道:“你怎么搬到这里了,害我找了好久。”
云海凝视着他:“什么事?”
白辰咽下口中微温的水,放下杯子,从背后的包裹里抽出一幅画轴,展开道:“这是肖寅的画像。”
云海仔细端详:“确实有些像他。”
“你说的是那位新晋的探花郎肖辰吧!”
云海面色一冷,“很快他就是榜眼了。”
“对,今晨早朝,欧阳清明的榜眼资格被武宣帝剥夺了。”白辰点头证实。
“说完了吗?你可以走了!”云海收起肖寅的画像。
白辰惊讶地说:“你也太无情了,我今晚想在这儿借宿,这么冷,我不想回去!”
话音未落,白辰便直奔云海的卧室。刚到床边,白辰的手臂差点被云海拽脱臼,被他硬拉了回去。
“我有洁癖,你忘了!”云海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的床。
白辰皱眉,“小气鬼,好吧,我回家!”
白辰疑惑地回头,望着云海,感觉他守护着床铺,似乎害怕他突然反扑。
白辰撇撇嘴,他们做了多年的兄弟,云海此刻却像防贼一样防着他,睡一晚他的床有何不可!
难道云海还担心他会有什么非分之想,真是个古怪的男人。
云海守在床边,看着白辰离开,关上门后,他才坐到床上。
他深邃的翡翠般双眸凝视着自己的床榻,就在两日之前,封澜在这片梦境般的领域中醉入梦境,仿佛床单上仍萦绕着她的魔幻香气。
“主人,需不需要侍从为您更换寝具呢?”门外,一位精灵般的侍者轻声询问。
云海冰冷的声音回应:“不必……近段时间都不必更换。”
侍者挠了挠头,主人一向对洁净有着近乎痴迷的要求,每日都要换新床单,定期更迭被褥,今日为何如此反常?
云海心中愉悦,顺手拿起一枚盘中的魔法糖果送入口中,目光穿过幽暗投向封澜的密室。
月光下,封澜坐在魔法灯旁,似乎正在书写神秘的符咒。
云海拉动窗帘,沉思着:封澜为何与肖寅的后代肖辰紧密相连,两人的默契仿佛超越了短暂的相识,更像是历经多年风雨的知交。
云海察觉到,封澜对肖辰的信赖无比深厚。
然而,肖辰一年前还在西方兽人的土地生活,为何现在却甘愿听从封澜的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