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有惊无险地干掉面具男后,刘正松了口气。
也不知是对自己的过度自信,还是对刘正过于轻视,总之,面具男那般摆poss装逼的行径,给了刘正绝佳的发挥空间。
面具男——再起不能。
转身熟练地割下面具男的头,用布袋子连脑袋带面具一起包起来。做完这一切,他再次动身前往星罗城。
割下敌人脑袋作为收藏品是他的嗜好,亦可以说是受武魂习性的影响。
飞了几分钟不到,四周的景色又开始变得渐渐眼熟。
刘正心中警铃大作。
“看走眼了而已。毕竟刚经历几次循环,难免有点后遗症。”
刘正一边在心里安慰自己,一边警惕地观察四周,还不忘加快飞行速度。
突然,一个平静的声音从背后的布袋子里响起:
“你在担心什么?”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刘正身体冰凉,全身发麻,差点因忘记扇动翅膀而从半空中摔落。
他面色僵硬地悬停在半空中,好一会,才把布袋子拿到面前。
揭开袋子口,刘正端起血淋淋的脑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然取下了“他”的面具。
“嘶~”
刘正倒吸一口凉气。
没有脸?!
像是单纯缝了一张皮上去一样,“他”脸上的这张皮扭动片刻,再次发出声音:“你在担心什么?”
“我艹!”
刘正忍不住爆了句粗口,爪子用力一碾,将喋喋不休的“他”碾作碎片。
血液飞溅到刘正的脸上,但早已见惯鲜血的刘正毫不在意,他只是透过被溅在睫毛上遮住他视野的血液,面色阴沉地盯着自己的爪心。
不信邪的刘正把布袋子扔在原地,继续启程往前飞。
两分钟后,刘正再次看到了地上那个显眼的白色布袋,还有周围未干涸的血迹.
鬼打墙?
幻境?
还是被催眠了?
沉思片刻,刘正心下一狠,用锋利的喙给自己大腿处啄了一道口子,鲜血汨汨流出。
撕裂的伤口让刘正一举一动都牵扯着他的神经,好在现在他无比确信,自己非常精神,没有一点被催眠的可能。
五分钟后……
刘正看着地上的布袋,陷入沉默。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已经黔驴技穷了。
这幻境太过精妙,从内部恐怕难以破解。可坐以待毙也着实磨人。
刘正环顾四周,用洪亮的声音喊道:“你就在旁边看着吧?要不出来见见?”
沉默片刻后,面具男的声音再次在空间中回荡:“没想到你还挺敏锐的,我还以为你会和其它同僚一样在身子上再多扎几个窟窿眼。”
刘正眉毛止不住地跳,什么叫“同僚”?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但我不建议你让我提前放你出去。毕竟现在的你还算比较自在。”
面具男说道。
“你肯放我出去?”刘正捕捉到了关键词。
不对劲……刘正心想。
“当然。”
说话的人轻笑一声。但转换到幻境里,这层层叠叠的声音却让刘正有些头皮发麻。
权衡片刻后,刘正说道:“前辈拥有如此手段,想必也不会是一个食言而肥之人。既然如此,我恳请前辈放我出去,我有紧急的要事要办。”
“毕竟自己手段单一,被这诡谲的手段先手困住很难反击。还不如赌一赌离开时能否抓到机会,以求变数。”刘正腹诽道。
哪怕几率很低,总比什么也不做要好。
“如你所愿。”
对方应了一句。
下一瞬,刘正只感觉整个世界都变成了一片猩红。原本高悬在天空之上的月亮,也变成了妖异诡谲的红月。
自己眼前的景色迅速倒转,回到了初见面具男时的场景。只不过那时自己飞在半空中俯瞰着他,现在自己却半跪在地上,被一根根巨大的铁钉钉在了地上,挣脱不得。
略一探查四周,刘正更加愕然。
他不仅看到了仍站在一根粗壮的枝桠上,背靠树干,双手抱胸,长衫随风飘荡的面具男,还看到了十几个和自己一样被暗褐色铁钉钉在地上的同僚们。
——甚至还有许多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信鸽,以及其他同僚的坐骑。
在这猩红的世界里,自己、同僚乃至那位面具男,身上的颜色都被渲染成了红黑色。
“这……”
刘正难以置信。
恰好这时,面具男微微偏头看向他,用揶揄的语气说道:
“对了,忘了告诉你,虽然出了我的幻术后没法再自由自在的飞翔,但还有和同僚聊家常、拉近关系的机会。”
“不过他们中有的已经醒了,有几个还没醒。想和后者交谈的话,你得再等等了。”
说完,面具男又把头转了回去,恢复了原来的姿势。
刘正怔怔地看着面具男,片刻后,他转头望向一位还算认识的、无精打采的同僚问道:“我是什么时候被困在这的?”
那人毫无精神的回了一句:“你是我们中最晚来的一个,但应该不是最后一个。”
随即他像是看到了什么,向某个方向努了努嘴,道:“喏,这就是下一个新来的。”
刘正冲着他努嘴的方向望去,果然发现了一个在半空中飞行的身影。
在这片由红黑作为底色、白色勾勒出线条的幻术世界,那个五彩俱全的身影是那样显眼。
但和其他人不一样,众人关注的都是天空中那个五彩俱全却即将变得和他们一样的身影,刘正看到的却是点缀在他身后的、高悬在天空之上的红月。
“已经……入夜了。”
刘正喃喃自语。
………………
身处占地三千多亩的豪华府邸内,消息的传递往往不会那么及时。
不过,这次是个例外。公爵夫人不是瞎子聋子,那么大的火光、浓烟以及作战的声响,她不可能忽视的了。
她觉得十分荒唐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