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还在呼啸,顺着山崖的缝隙,风势更劲。
沈流只觉双眼刺痛,索性背靠石壁闭上了眼,冲洞外喊了一句
“你是黄三的爹?”
倒不是沈流抓不住重点,如果这黄烛洞主是为了儿子而来,他又没有虐待战俘,自然要说清楚。
如果不是,那各凭本事开打就是。
石壁外的黄烛洞主似乎也没想到沈流会问这个,愣了一会,风停了。
“不是亲爹又如何?本座早看你们这群水帘洞的猴子不顺眼,今日就拿你这猴头儿首祭本座的神通。”
说罢又是一阵飞沙走石,直吹了半刻钟。
本来沈流还打起十二分精神,等待着这黄鼠狼的神通,万没想到这黄鼠狼倒像个吹风机,除了吹风就没有其他手段了。
沈流把佛衣下摆撩起遮住眼睛,却没有掐诀,一步一步逆着黄烛洞主的妖风前行能有五六米远。
眼看快到崖口,方才飞身来到黄烛老怪的身后,落刀就砍。
只听得“铛——”清脆一声,双方兵刃弹开,各自后退。
沈流被弹到半空,再次飞身来到刚才藏身的崖口斜上方,在一颗千年老树上站定。
落眼观瞧,只见这黄烛洞主生的却不像黄三一般丑陋。
除了一张毛脸,其余已经和人身差不多,身量高大,金袍金靴,威风凛凛,手持着一把三股钢叉,倒有个英雄的样子。
等一下,这个钢叉,这个扮相颜色,这个吹风机神通——
那黄烛老怪看到沈流离了岩缝,心下一喜,鼓起腮帮子,又欲吹风。
“你是黄风怪?那个偷了什么灵吉菩萨灯油的老鼠?”
这一下让黄风怪把风咽了回去,弯腰咳了两声,先是狐疑地看着沈流,后又捧腹大笑起来:
“我呸!他算个什么菩萨!南海的观世音才叫菩萨,哈哈,一个给灵山烧火做饭的仆役,你管他叫菩萨!哈哈哈哈哈哈!
还有,你这猴子听好,本座吃的是如来老儿的供奉!那灵吉怎配有灯油!
真是美味啊,吃!我还要吃哈哈哈哈!吃干他们的骨髓心肝,才能解我之恨!”
黄风怪像失心疯了一般,仰天长叫一声,似有百般的苦楚,听的沈流直皱眉。
长啸过后,只有风吹林动,树叶摩挲沙沙之声。
黄风怪情绪也平静了,缓缓开口:
“本座昨天刚从黄云真人改立为黄风真人,你这贼猴就知晓了。
说吧,你是犯了什么事被关在这的?
看你身穿佛衣,也是灵山中人?
也对,你连灵吉老匹夫的名号都知道,自当是佛门。”
沈流意欲套话,信口胡诌道:
“我便是南海观音座下的弟子。”
“就你?一只猴?”黄风怪大摇其头“尔等是孽属,观音菩萨也渡不了,绝无可能。”
听到孽属两个字,沈流只觉心脏骤然一紧,气血鼓动,深吸一口气才勉强平静下来。
“你怎知不能?倒是你,本为佛门,又叫什么真人,不伦不类。”
黄风怪有些犹豫:
“真这么难听?要不我还是叫黄风大王?”
沈流不置可否,伸手胸口处摸了一下模拟器。
自从上次和黄三打斗之后,他怕模拟器掉落,就叫手巧的小猴给他把这模拟石头编了个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