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小跪行几步,仰着头,双眼含泪地说:
“晓小自幼疾病缠身,没人照顾,府里的下人总来欺负我,吓得我经常躲到床底下去,所以每当看见有人打架,就惶恐不安,会不由自主地想找地方躲起来。”
“三叔母。”晓小委屈的叫了一声,眼泪像找准时机一样,刷一下就落下来,看得人十分心疼。
都说当了母亲的女人,内心会更柔软。
放在森柔身上也如此。
自从生下孩子,她就看不得晚辈的这种可怜样。
每每见到沈晓小委屈的模样,就会想到呆傻时的女儿,不免心生怜悯。
她抱扶起侄女,为侄女擦拭眼泪:
“你还是个孩子,哪能想得那么多,三叔母没怪你,好了,不哭了。”
沈晓小带着哭腔说:“晓小不是孩子了,也想有六妹妹那样的胆魄。”
森柔:“舒儿慢热,别看她平日里对人严格,但你要是跟她接触久了,就能知道,她也是孩子,难免调皮玩闹。”
晓小:“晓小十分敬佩六妹妹,六妹妹比晓小还小,却已经有了一番作为,我一直记得六妹妹的好呢,当初要不是六妹妹大义灭亲,送走我母亲、父亲,还有二伯父一家,我想,我可能早就死了,晓小十分感谢六妹妹。”
“你说什么?舒儿害死了我大哥二哥一家?”沈鹤突然推门而入,怒气冲冲,浑身散发出战场上主帅的威武。
让沈晓小不禁打个寒颤,哆嗦着回道:“不是的,不是的,大伯二伯不是六妹妹害死的,真的不是,是晓小乱说的。”
她越这样解释,反而越让人感觉她在故意解释。
“在我面前,休要说谎,老实交代!”沈鹤的言行像在拷问。
沈晓小一下子被吓哭了,结结巴巴半天,也说不出话来,却还记得死死抱着森柔不撒手。
......
宁知想起那日跟韩瑾谈完,景容出现过。
他一直躲在暗处观察院子里一切,待韩瑾离开,他便从天而降,坐落在宁知身旁。
“你到底做了什么天神共愤的恶事,让这位少言寡语的冷面杀神动了杀心?”
“瑾王不亏是连皇上也要忌惮几分的人,一眼就看穿了我。其实我早就知道云舒在沉睡,今日前来,为的就是见瑾王,把李副将妻儿的消息告诉他。”
“这是为何?”
“那些囚禁李副将妻儿的是二皇子的人,以二皇子的势力,若我们去救人,他很快就能查到我们身上,到时恐怕不仅护不住那母子,还会被杀人灭口,对我们,对云氏,尤其是云舒,都百害而无一利,所以救这母子的事,绝不能由我们去做。
但瑾王可以,他少年掌兵,从无败绩,能令敌人闻风丧胆,还能在砍杀贪官之后,没有官员敢找他要说法,这就说明他很不简单,背后势力庞大。
所以他定有很多办法,能悄无声息的把那母子救走,还没人能把他怎么样。”
景容又问:“这样一个耀国数一数二的人物,你又如何确定他会愿意被你利用?”
“你错了,我没有利用他,以他的才智,我也利用不了,其实我今日前来,也是抱着侥幸心里,却不想他真的来了。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云舒,你看不出他对云舒很不同吗?”
“他那么神秘,我怎么能看得出,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虫!”景容想到了什么,又问:
“我从未见你跟瑾王有过联系,他说的旧情哪里来的?”
宁知面带笑意,他们宁家是老王爷的亲信,自小认识韩瑾不稀奇。
但他不打算说出身世,就随口敷衍道:
“想知道我跟谁有联系很简单,全天跟着我便是。”
“沐青说的没错,你就是只臭狐狸!爱说不说。”景容懒洋洋站起来,斜着眼说:
“秘密太多,活不长久。”
“彼此彼此。”宁知紧接着回道。
景容眼神一变,脚尖轻点,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