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问问他们的意见吧。”

咚咚咚！

敲响陈家的大木门。

“陈老伯，静姐姐，是我。”

“来了！”

陈静温柔的嗓音从里头飘来，嘎吱一声打开后，苏林瞧见她用长巾将头发盘起来固定住，脸上还有一些白色的面粉，撸起袖子的双臂更是裹上了一层粉白。

“做什么呢静姐？”

“衙门给发了一些面粉，我寻思你不是爱吃包子嘛，给你做一些路上带着。”

“？？？”

苏林怔了怔：“你知道我要走？”

“这话说的，你能耐这么大，斩妖司的大人能放你留在这儿？你走出去才有未来。”

“外面的天地广阔着呢，说不定以后你再衣锦还乡，便是连县太爷都要鞠躬作揖的大人物。”

“到时候我跟爹爹也能沾点儿光！”

陈静话里话外的意思，分明是已经做出决定，要留在平江县了。

“快进来坐吧。对了，把那夏姑娘也喊过来，等会儿一道吃。”

苏林摇了摇头：“不急着喊她。”

走进庭院，苏林看见陈老伯正抽着老旱烟，烟杆子上的烟叶飞速的烧尽，嘴里一圈一圈烟雾吐出。

再看他脚边，有个小山包一样的烟灰。

“来啦。”

老伯的声音有些嘶哑，但看向苏林的眼神很是温和，慈祥中带着点复杂的情绪。

骄傲、无奈、惆怅、欢喜。

陈静在灶房里忙活，陈老伯抬起下巴努了努，示意苏林坐他旁边的小凳子上。

“斩妖司的大人，了不起吧？”

“还成。”

“跟着他，你前途很大，好好干，切莫让人看轻了去。”

“老伯，不如你们...”

陈老伯直接掐断了他的话头：“我在平江过惯了，老骨头一把，你让我挪窝老头子肯定难受。”

“静丫头说要留下照顾我，我寻思吧，也是这么个理，她是被我所累，也是一片孝心，你也不必说其他的。”

老人家眼神透彻，平静地望着天边：“我死的时候，你记得回来上柱香便也足了。”

苏林没有回应，只是默默的给他捡了烟叶放进烟斗里。

...

“苏林，应该不会太咸吧？”

“不会，刚好。”

“那就行，太久没做了，有些生疏，可能有几个包子没控制好盐量。”

陈静面带笑容地望着他手里的包子，神色大放松。

夏知瑜却是一口气吞了好几个：“好吃呀，陈静姐姐，你好手艺。”

陈静笑了笑，对夏知瑜若有若无的敌意也已经消失不见。

“夏姑娘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

“哼哼，我才不学，最讨厌被面粉弄得一身了！”

夏知瑜瞅了一眼苏林，此人还没资格让本公主屈尊去和面。

饭后，苏林和夏知瑜回家。

“收拾下你的东西，明日一早，前往恒州。”

夏知瑜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转：“恒州呀，苏大人了不得，这是升官了么？”

苏林故意瞥她一眼，微微沉吟，旋即特意撩拨：“皇帝老儿治下的大炎，还有什么升不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