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古长歌捧起茶杯抿了一口，脸色不变，但话语里的意思，却是充满了拒绝。

孙岭眉头微皱，脑海里闪过他在京都的‘千古文阙’里看到的一些奇闻轶事。

“苏林这般体质，我曾在一本...嗯，乡野记录里瞧见过。”

“倒是不清楚那记录里的到底是否为真，我曾经看了也不过是当做一桩神话传说一笑了之。”

“可看到苏林之后，我动摇了。”

古长歌眸光暗沉，平静地盯着这位离开斩妖司后便一直追随六公主的孙教头。

六公主乃当今陛下最为宠爱的公主，可以说，自身被授予的权力非常大。

千古文阙里号称网罗天下奇书，甚至包括各种功法武学的拓本。

常人想要进去阅览，几乎没有希望。

能前往阅览的，要么是三品以上的文官，要么是当年科举的前三甲。

孙岭并未在宫中有什么特殊的职位，但仅仅是因为六公主乃是他的顶头上司，便可以随意出入千古文阙。

这才让他的学识如此渊博。

是以，对孙岭说的，古长歌不敢不信，也不敢尽信。

“那记录上怎么说？”

孙岭神情凝重，思索着道：“传闻万古前，有一位修了邪功的人族修士，以人血妖血为食。”

“天下强者皆为他的宝药，越强者越容易被他所盯上，被他吸干全身精血。”

“后有无上强者问世，镇压这位以蚕食生灵精血为修炼方式的无上修士。”

“双方对垒上千年，最终双双身陨道消，这才让人族能够有机会传承下来，否则人族早在万年前便已经被灭了。”

古长歌闻言，笑着摇了摇头：“无稽之谈。”

人族怎么可能被一个人所灭？太荒谬绝伦。

便是他认知中的最强者，也做不到将人族灭绝。

倘若万年前能够有这样的强者诞生，那人族的强者也不少。

越是修行便越会明白一个道理——世界是恒定的。

出现了一个极端的强者，就会出现另一个与他对峙的强者。

自古以来，无不如此。

以他的判断，所谓的覆灭人族，更多的是那些被吓得肝胆俱裂的人族强者们为了污名化那位强者才夸大其词。

孙岭道：“也许是无稽之谈，但苏林这种情况太过诡异，前所未见。”

当今天下，哪个武者不用元力修行？

苏林是独一份！

元力在他身上的作用，更像是为了证明他是个武者，需要突破境界。

他所用的武学，都是消耗气血来的。

这时，古长歌问道：“照这么判断，苏林所修炼的武学，是不是都要用那种消耗武者气血的类型？”

“唔...是这么个道理，这种武学，其实天底下还是不少的，只是因为是需要付出武者精血代价，所以大多数被封存。”

古长歌摇头失笑：“也不叫封存，而是被正道人士，判定为这种武学那是邪功。”

“西南是不是有个门派，唤作‘血魔宗’？他们便是专门修炼气血的不是？”

“血魔宗啊...”

孙岭神色有些古怪，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脸忍俊不禁的表情：“六公主经过西南的时候，就撞见了血魔宗的人。”

“瞧见他们欺男霸女，就顺手把他们宗主宰了，还给他们立下了不得扰民的规矩。”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