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他很礼貌地敲了敲大门:“孙教头,孙教头在家么?”
砰的一声,门后锁门的横木被气劲弹开,古长歌面带温和的笑容,慢悠悠地走了进去。
头也不回,袖手一挥,大门关上,气劲又将弹开的横木挡了回去,大门再次锁上。
孙主簿气色还不错,有六公主给他的丹药,他的伤势很快便恢复了。
“你找我做什么?”
“喝酒。”
“哟...稀奇了,你古长歌能找我这种老东西喝酒?怕不是别有所求。”
“哪里哪里,孙教头什么身份,我一个小小的巡察使,哪敢求您。”
“呵。”
孙主簿翻了个白眼,略有不屑,不过也没客气,隔空就将他手里的其中一坛酒抓了过去。
啵。
拔出坛口的塞子,孙主簿自顾自地倒满,随意地甩出一个空碗给古长歌。
“有屁就放。”
古长歌接住飞过来的空碗,也不气恼对方自己喝起来,走过去坐在孙主簿的对面。
慢条斯理地摆好碗,倒上酒,轻轻地闻了闻,最后叹了口气:“很一般。”
“你当这是什么地方?哪来的上等好酒,有的喝便不错了。”
“孙教头看来很适应平江。”
“待了也有几年,不习惯不行。”
孙主簿哼哼一声,咕噜咕噜大口饮酒,好不痛快,武者若是用劲力去化解酒精可就没意思了。
是以孙主簿收起元力,让身体自然承受酒劲,连着大口三四碗下去,脸上便已初见酒色。
古长歌喝酒的仪态不似他那般豪迈爽快,而是轻轻捧起,缓缓倾斜酒碗,任由酒水自流入口。
“喝酒像个娘们,古长歌,跟你这种人喝酒忒没意思。”
“教头教训的是。”
古长歌也不反驳,对方说什么便是什么。
“孙教头,六公主也在平江么?”
“打听这个做什么,要搞刺杀?”
“您这话说的,我是斩妖司的。”
“斩妖司怎么了?二五仔又不会因为自己是斩妖司的便不是二五仔。”
孙主簿嘴角掀起一个不小的嘲讽弧度:“近二十年来出的叛徒,最厉害的可就是你们斩妖司出来的。”
“孙教头,您这嘴还是一如既往的不饶人。”
“没那回事儿,我已经好多了,这张嘴好不好用也是看人的。”
孙主簿想到了那个小捕头苏林,嗯,自己对他就态度很好,主要那小子还算讨人喜欢。
古长歌不急不恼,陪着孙主簿接连喝酒。
待到孙主簿快把一坛酒喝完,他才悠悠开口:“孙教头,王县令死后,平江这边,您以为让谁来合适?”
“这话不该来问我,我没权力决定,你还是回家问你大人去吧,要不行你问京都,问吏部去。”
古长歌笑着摇了摇头:“外来的,我怕他们侵扰百姓,也怕他们扛不住日后的压力,又被迫做出跟王县令一般的事情。”
“...”
孙主簿脸色倏地一黑,忽然觉得手里的酒坛子有些烫手。
“古长歌...你莫不是想要让我来做这个平江县的县令?!”
古长歌故作惊讶,眼中露出几分喜色:“这个提议好,甚好啊!不愧是孙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