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要脸的老头，不让我帮住流民就算了，还要我请他吃酒。”张禄暗自骂道。但也不好明说，便叫小二随便给他打上一壶。

老头拿着满满一壶酒，了呵呵的说道：“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这酒啊，一个人喝没劲，你今日坐我对面，咱爷俩也算有缘，我请你喝上一杯。”说完就将酒壶里的酒给张禄杯里倒满了。

张禄被老头的操作给气笑了“你这老小子，用我请你的酒敬我，你真是一点也不吃亏啊。”

老头哈哈大笑：“到了我这个岁数，活一天算一天早够本了，现在就算老天爷坐我面前，这顿酒也必须是他请我。”老头往嘴里灌了口酒又接着说“还没问小伙尊姓大名呢？”

“我叫张禄，今日从金川书院回家过年。天降大雪，打算住驿站一晚，明日再赶路。老大爷，您是做什么的，为何要阻我行善。”张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名字我早就不记得了，我姓马，是这驿站照顾马的马夫，人们都叫我老马头。小伙子你饱读诗书又心善，将来定有好报。你做善事老头我本不该阻你。”老头拿起装着剩菜的盘子，看了看又掂了掂继续说“你这盘中的剩菜又怎能救的了这屋外数十口流民呢，你这一口剩菜一泼出，必遭人哄抢，几十人为此争的是头破血流伤人性命。也许这些人今夜本命不该绝，因你一时心善而被人打死。小伙子，你说你是办了件善事还是恶事啊？”

“那我就花钱，给他们一人一碗饭吃！这样他们就不会抢了。”张禄急忙说。

老马头听后又猛灌一口酒继续逼问：“那明日呢、后日呢？是你的钱多还是他们的人多？连官府现在都管不了了，你就是将家财散尽又能就得了多少人呢？”

张禄夺过老头酒壶，也猛灌一口，咬着牙说：“能救一个救一个吧。”

老马头听后沉默不语，缓缓看向窗外飘进来的雪花，轻声说“都说上天有好生之德，难道就只有你救的人该活，而这天下你救不到的人就该死吗？人力总有穷尽之时，而饥民何止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