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多理会最近总想让自己干活的令明帝,宋莘莘扑在皇后身上,原本就是个白净娇软的小姑娘,把只有个儿子的皇后勾得母爱泛滥到不行,连太子宋知廷过来请安的时候都懒得理会,随便一挥手让他跟令明帝坐一块儿去,专心致志给小闺女挑选首饰。
什么东珠耳坠琉璃手串暖玉步摇,一股脑堆在宋莘莘身上,打扮布偶似的。
令明帝和儿子坐在另一边榻上,随口聊的是南方旱涝和军工农商,时不时看一眼旁边欢欢喜喜的母女二人,也不招下人,自个儿敲着干果核桃。
磨磨蹭蹭一上午,宋莘莘是一点儿不遮掩把贤妃的状告了个遍,皇后听着直皱眉,那边儿令明帝就跟吃到了什么瓜的猹一样,手上俩核桃转的飞快,左耳朵听太子说朝事,右耳朵支老高,听到宋莘莘被贤妃阴阳怪气那一段儿,虽然竭力遮掩,但到底是笑出了声。
到点儿,皇后想留他们午膳,也只有宋知廷老老实实待着,宋莘莘和令明帝父女二人打着一模一样去乾正宫看贤妃好戏的主意,着急忙慌就溜。
半个时辰前乾正宫的太监就来报说贤妃娘娘在求见了,令明帝只回政务繁忙叫她等,为的就是这一刻。
宋莘莘看到乾正宫大门的一瞬间,从嘚嘚瑟瑟的模样直接就变了一副面孔,怯怯半躲在令明帝身后,偷偷摸摸看一眼贤妃,对上视线后立刻把头低下。
贤妃身后宫女提着沉甸甸的食盒,看到令明帝就是一哆嗦,不知道为何,下意识觉着危险,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上自家娘娘急匆匆的步伐,看她在前面扭着腰肢迎上去,宫女咽了下口水,不敢再抬头,汗珠从额角滑落。
“陛下,臣妾记得您一向喜爱桂花糖糕,今早特意亲手做了些,您尝尝?”
“朕在皇后处用过膳了。”
“那臣妾将糕点交给尚公公。”
“不必,带回去。”
……
听了全程的宋莘莘只能:嗯……,父皇只是太过看重养生,不喜甜食,有什么错呢?
其实说到这里,聪明人已经知道自己该退场避免尴尬了,但贤妃她,虽然说不上愚蠢,可这会儿满脑子都是跟令明帝告状,哪儿还顾得上其他,再看一眼他身后怯懦的宋莘莘,拧着手帕故作犹豫,还是开了口:“陛下,宓华她总这般怯懦,您带在身边也辛苦,不如将她交给臣妾教养些时日,让臣妾为您分忧。”
说真的,宋莘莘在令明帝身后白眼要翻上天了,但她还是维持着基本的人人设,低着脑袋一言不发,连同跟在她身边的春分都不抬头,生怕笑意让贤妃看到。
“爱妃是在质疑朕的培养方式吗?”令明帝一句话,把贤妃想说的全部堵了回去,谁敢质疑一国之君呢,贤妃是没这个胆子,哪怕真的质疑也不敢流露出一星半点,慌忙解释:
“臣妾不敢,陛下明鉴,臣妾不过担心宓华年纪小不堪伴君,惹您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