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把药缘儿请来了,自然是要去看一看的,只是药缘儿不曾想到花凤箫所在的地方不是普通的厢房,而是一座特意定制的地下室,内里放置着成堆的冰玉,药缘儿嘴角一抽,忍不住在心里想到:土豪啊土豪,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冰玉现在居然在这儿丢得满地都是,真的是太奢侈了。
刚刚进门药缘儿就发觉这儿的温度很是适中,属于恰好适合人体的最佳温度,既不会感觉到太过热,也不会感觉到半丝寒冷,难怪花钰让自己等了半天才肯下来,定然是有人趁着这段时间调节了室内的温度,因为三个人走进来了,温度定要会有所变化的。
室内弥漫着花香,不是一种淡淡的清香,而是很多种花香混合在一起的浓郁的香气,虽然不让人喜欢,但是也不会特别令人抗拒,药缘儿认真辨别了其中几种花香,随即发现了混合花香中的不寻常,问道:“花叔叔,这儿的花香很特别,似乎有别的用处”,花钰下着楼梯的脚步一顿,回答道:“这是续命香,我们花家独有的香料,能够延续生命”。
花海中躺着一个男子,长发白衣,脸色红润,当真是睡着了一样,药缘儿走上前去,摸了摸花凤箫胸前,隔着薄薄的衣物能感觉到胸膛内跳动的心脏,药缘儿随口问道:“他昏睡的时候只有十岁,总不可能现在的体型,就是说这些年来,他虽然昏睡着,但是一直在长”。
花钰点点头,说道:“确实如此”。药缘儿伸手撩起花凤箫的头发,一点一点的检查,用极细的指甲挑了挑耳后根的骨头,发现软骨处有着小小的,像是针尖一样凸起,药缘儿只给花钰看,说道:“花叔叔你看,这儿不正常”,花钰闻言上前用手摸了摸,极其细腻的指尖触碰的自己儿子的耳后骨,身子猛地一颤,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药缘儿摇摇头,继续往下摸索,轻轻解开花凤箫身上的扣子,发现除了身上的皮肤比正常人要白皙一些并无异样,但是这并不能说明什么,一个六年没有晒过太阳的人,皮肤白皙再正常不过了。药缘儿拿起花凤箫的手指,仔细探查手指甲,发现指甲似乎有些发硬,而且厚得不同寻常。
记得花钰曾经说过秦医师用银针扎过花凤箫的手指,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半丝痕迹,一个六年前伤的小针口会消失再正常不过了,但是对于一个昏睡的人来说这又算不算得上正常呢?无数个疑问萦绕在药缘儿心头,发生在花凤箫身上的一切看似正常却又隐藏着诡异,一时之间药缘儿也有些拿不准。
握着花凤箫的手忽然传来一阵疼痛,药缘儿眼前闪过一只黑色甲虫的身影,身形巨大,长着一口狰狞的獠牙,六肢肆意的挥舞着,吓得药缘儿赶紧松开了握着花凤箫的手,倒退了两步,脸色变得很是难看,花钰上前扶着药缘儿的肩膀,关切的问道:“丫头,你没事吧?”。
药缘儿艰难的喘了几口气,手脚都有些许发软,花钰与花流觞顾着药缘儿不适,没有看到花凤箫左手的小指微微的颤动了一下。药缘儿平复了一会儿,上前握着花凤箫的脉搏开始探查,从脉搏的跳动情况来看花凤箫现在分明是醒着的,并没有进入昏睡状态,但是却又偏偏像是一个活死人一样不能动,药缘儿轻声说道:“他醒着,但是却像是睡着了一样,对于他来说,现在是醒着,但是对于我们来说,他昏睡着”。
药缘儿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对着花流觞吩咐道:“让木香准备一些凝魄草,烧焦了放在碗里倒上清酒,然后再另外准备一些米水,我有用”,花流觞自然不敢耽误,上去准备药缘儿所说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