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冰冷中醒来的药缘儿,眼神迷离中带着令人怜惜的不知所措,但是漫天雪花并没有因此而停下,依旧是依着亘古不变的温柔迈着轻盈的脚步落下,但愿不会因此而惊扰了谁。
药缘儿能感觉到自己身体已经被冷得僵硬,漫目白雪皑皑的美景变成了失去生命前的召唤,每一道寒风刮过都像是锋利的刀子一般让药缘儿感到无比的疼痛,每一片温柔的雪花都会带走药缘儿身上仅存不多的温暖,或许等到雪花漫天飞舞的时候,自己就会悄无声息的掩埋在冰雪之下,成为一座冰的雕塑,永永远远的长埋在这座雪山之上。
但是我想要活下来,没有人知道药缘儿这一刻想要活下来的意志有多坚定,人在面临死亡的时候总是能迸发出意想不到的潜能,这种被逼迫压榨出来的潜能能量之所巨大,甚至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药缘儿迈着两条莲藕似的小胖腿往外走去,身子一阵阵的发虚,有种头晕目眩的窒息感,像是缺了清水的鱼儿。待药缘儿走到天际光亮处,方才发现刚刚身处的竟只是一个修得极为平整的冰洞,而上前几步,竟发现这个冰洞处于山的高处。
远处云姗缭绕,云雾深处见不得半丝踪迹,一只展着羽翼的鹰隼俯冲入雪云深处,突兀的消失不见,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药缘儿一个人,伴着白雪纷纷万载不变的簌簌落下。
不远处有一个微微隆起的小山丘,被潇潇白雪覆盖着,瞧不出半丝端倪,药缘儿凭着直觉向那儿走去,仿佛有什么在呼唤着,吸引着。
一个小小的人儿艰难的在风雪中抬脚,落下的温柔的雪花几乎要将小人儿覆盖,直到药缘儿的身子在浩瀚的雪山中化作一个小黑点,完完全全的溶入了冰雪中。
浅浅的小脚印留在雪路上,被风雪稍微一吹,不消片刻就再也不见踪迹,仿佛从来没有人从这里路过,但是药缘儿单薄的身子却是渐行渐远。
雪山上看见的小山丘居然是一间屋子,药缘儿带着惊喜连连跑去,想要寻求一丝丝的温暖,在看清楚屋子情况的时候一脸笑容僵在了嘴角。
”老天爷,你不会是在玩我吧?”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因为带着小奶音而变得更加让人疼爱,此时的药缘儿伸出毛毛虫似的小手指点了点晶莹剔透的外墙,居然是由冰块砌成的屋子,住在里面真的不会变成冰棍吗?
整间屋子全部由冰块砌成,药缘儿还可以看出冰块原来的样子,冰块与冰块的接缝处大概撒上了水,在表面凝结成一层冰片,让相互间的大冰块紧密相连。
越是靠近冰墙的地方就越是寒冷,到最后药缘儿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在打哆嗦了,只好走到冰屋中间,企图能稍微暖和一些,入目却是一张破木桌子,上面还放着一只简陋的小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