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坐吧,坐下说。”
苏砚挥手,三人各自落座。
苏觉和蜉蝣对视了一眼,这才分别打开了面前的两个木匣子。
匣子精光散发,苏砚和拓萨两人凝神注目,见到其中物品,眼神都带有些许锋芒。
由于拓萨不知道在夜宵时与公良家的内情,于是苏觉索性将这前因后果尽皆道来,包括自身和蜉蝣的想法,种种蛛丝马迹的线索推测,都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苏砚双手相交撑于桌前,面无表情,拓萨已是怒极而笑:
“好一个城主府,好一个公良家,若无今日之事,原本我还真听信了外边传闻,以为苏觉少爷当真如此颓丧,竟就这么一蹶不振,让我好生失望,没想到内情原来是这样的。”
拓萨面有愧疚的看了苏觉一眼,苏觉耸了耸肩,微笑摇头,示意拓萨不必放在心中。
如今他的名声经过这么一渲染,确实有点烂大街了。
废脉之人,自暴自弃,肆意妄为,公良小姐含泪解除婚约,整日以泪洗面,郁郁寡欢。这种种的条件加在一起,换作是苏觉不知内情,都想狠狠地抽自己一耳光。
其实他内心倒是无所谓,虱子多了不怕咬,只是难为了叔父苏砚,这个苏家家主不好当,毕竟世家大族都是要脸面的,族老会对苏砚的诸多问责,在所难免。
“家主,此事该如何应对,若真像苏觉少爷所推测,恐怕这三家,都有对我们不利的心思,不能不防。”
拓萨双眼涌动着浓浓杀机。
“若真有所谋划,也是城主府和朱家所为,公良家不会参与此事。”
苏砚沉吟片刻,笃定的说道。
闻言,苏觉与拓萨对视了一眼,皆是了然。
既然苏砚敢如此下判断,那自是有他们所不知道的内情,他们只需要知道这个结论就好了。
苏砚重复了数次轻敲桌子的动作,缓缓道:“至于城主府和朱家...也算是多年的老对手了。城主府要的是制衡三家,朱家要的是压制我苏家和公良家,一家独大。这种微妙平衡如果有出现倾斜的征兆,有所谋划在所难免。”
苏觉沉默不语。
拓萨看向苏觉,有所明悟道:“大小姐和苏觉少爷的崛起,让他们有了危机感?”
苏砚没有回应,但眼中雷光闪烁,隐而不发。
蜉蝣深深地看了苏觉一眼,见他一直不说话,自己心头竟有些发堵。
苏砚恢复常态,见气氛有些凝重,不由笑道:
“此事我已知晓,你们回去吧,做好自己的事即可,不用担心。我苏家屹立南宁城多年,并不是只有明面上的名头,要论谋划,我苏家可不比他们差。有时候不做回应恰恰是最好的回应,接下来,且看他们如何出牌便是。”
“只是,委屈了你要承受这些莫须有的名声。”
感受到苏砚的沉着气势,带着自信,带着底气,目光却是闪烁不定,显然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轻松。
苏觉摇了摇头,和拓萨无声的对视了一眼,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一点不慌。
苏觉当即起身向外走去,双手抱于脑后,用一种很沧桑的语气说道:“我倒是无所谓了,虱子多了不怕咬。倒是你啊,一大把年纪了,可别逞强啊!小心闪了腰!”
话音刚落,苏砚拔地而起,苏觉落荒而逃。
蜉蝣眼中有着笑意,颔首行礼,向外走去。
眼见这爷俩还有心思打闹,拓萨心中也仿佛落下了一块大石头,兀自抱拳离去。
——
回到院子,苏觉唉声叹气,刚才走得急了,忘记将那两个木匣子拿回来了。
一株接近千年的灵木!
一颗噬灵珠!
一个火雷禁匣!
苏觉一阵肉疼,只能自我宽慰:“唉,算了算了,就当是送予苏家,让叔父也有个交代吧。”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他还是有些舍不得,好几次都想冲到主堂找苏砚索要去。
“终究还是太穷了啊!”
苏觉垂头丧气、愁眉苦脸,头发都被他自己揉成了一团杂草。
“你在说什么呢?”
蜉蝣的声音从院门处传来,显然是刚刚才回返,苏觉眼神无光的看了她一眼,脖子骤然僵硬,眼中的光芒如盛开的灵花,再难闭合。
他立马冲了过去,在蜉蝣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抓住她的手,双眼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