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觉看了一眼一旁神态自若、负手而立的苏砚，郑重道：“苏觉明白！”

苏擎点了点头，又道：“不过，或许你所需的修炼资源并不一定是灵丹妙药，我可以给你指条明路。”

苏觉眼神一亮，洗耳恭听。

“蕴含灵气之物，并非只有天材地宝，你可知在这方天地，什么东西灵气最为充足？”

什么东西灵气最为充足？

苏觉陷入沉思，某一瞬间脑海灵光一闪，皱眉道：“大长老是说...修行者？”

“正是。”

苏擎赞赏的点了点头，道：“确切的说，是生命。生命体才是真正的灵气大药，境界越高，越是强大，其身所凝炼之灵力就越是充沛，所谓天材地宝，也不过是为众多的修行者做了嫁衣罢了，你也就不必舍近求远。”

闻言，苏觉又一次陷入了沉思。

他不是不明白苏擎大长老言中之意，在他刚才回应之时就想通了个中脉络。

但要让他吞噬炼化生命，以做自身修炼大药，他还是有些做不到。

“我居然也有圣母的一天？”苏觉心中自嘲。

苏擎似是知道他心中所想，斥责道：“修行路本就是弱肉强食，优胜略汰，你如此妇人之仁岂不可笑。我人族数代人皇为开疆拓土，安定河山，护佑族群，何止伏尸百万。当你功成之日，无人会理会你脚下流淌的是何人之血。”

苏觉还是沉默，他知道理是这个理，也知道这是这方天地的生存法则，他只是需要时间适应。

苏砚看出了他内心的挣扎，轻笑道：“心存善念是好事，但你何不敞开了想，平日里吃的鲜鱼大肉又何尝不可怜？没有生命天生就该任人宰割，前提是你有能力保护此理。你不愿肆意杀孽，不如把目光放在敌对势力之上。如此，便可两全。”

“只有流血，才能止血。”

苏砚说完，苏擎目光深邃的又加了一句。

苏觉茅塞顿开，豁然开朗。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此话不虚。

自己良知在心是好事，此乃做人之本，但也确实不该拘泥于前世的条条框框。

世界不同，理念不同，很多东西该留要留，该舍当舍。

成长，仿佛就是这样。

一念花开，平地起高楼。

“这样看来，把目光放在妖族再合适不过了。”

“不知道吞噬了拥有天赋神通的妖族人，是否也能让我拥有同样的能力...如果真能如此，那往后的倚仗倒是更多了些...”

苏觉心中自语，他本就不是优柔寡断之人，一旦下了决定，便不会再庸人自扰。

不论是血继的提升，还是太一禁法的修行，都与妖族密不可分。

不知不觉间，他竟是要和妖族杠上了。

不知道远方的妖族强者对于一个南宁城的小小修行者把他们整个族群当做修炼资源时，会作何感想。

想必不会有多么与有荣焉就对了。

“你暂时可将自己当成体修，正好掩人耳目，再合适不过。”

说着，苏擎起身，挥手道：“此间事了，都各自忙去吧。若是没有什么大事，就不必来此叨扰我了。”

苏砚称是，带着苏觉行礼离去。

走出洞府大门，苏觉抬眼望天，刺眼，温暖。

恍若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