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了个客栈休息一夜,第二日一早,三人便朝着雁栖山出发。
雁栖山并不算高,植被倒是繁茂,因为山上渊穆太后庙宇的关系,这座曾经不怎么出名的山,如今rnliu熙攘,山上也就修建起了几条宽阔的路,可供马车、行人上山。
水善三人骑着马,速度悠缓的上着山,路上一同上山nbi的人很多,即便不是节日,不是什么特定的时日,还是人满为患。
通往庙宇的山路共有三条,一条在东,一条在北,一条在南,从羊道县出发,走东边那条路最近。
三人走到半山腰,突然见到前方拐弯处停着一辆华丽的马车,金镶华盖,车门两侧垂挂着青铜熏球,球下垂着两个铃铛,山间的风轻轻一吹,铃铛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并着沁人心脾的熏香,不由令人止步细闻。
马车左右守着两个精壮的护卫,气势十足。
水善轻轻闭上眼睛,鼻翼动了动,熏香缭绕进鼻尖,很是好闻,不由弯起了嘴角。
“这是哪个大户人家来此nbi,马车停在半山腰。”
年绥山瞧着那马车上的名牌,刻着严家二字,看来主人姓严。
“这马车好生华丽,不像普通的富户,许是官家,说不定还是闵都来的人。听说经常有皇城里的宗亲贵胄、重臣大官来nbi。”
司天淡淡的哼了一声,“管他是亲王还是皇上,把马车停在路中间,挡住别人上山,一点教养都没有。”
水善笑眯眯的打趣司天,“语气好酸啊,我看你是仇富仇贵,心理阴暗。”
“谁仇富仇贵,你没听说过一句话,金银易求,自由难寻吗?”
年绥山随意接口,“那是有权有势又有钱的人无病shny说的话,穷人的自我安慰罢了。”
司天被年绥山堵的哑口无言,表情变换的很是好看,最后一翻白眼,不再接话。
水善瞧着司天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很是好笑,小山都变聪明了,越来越爱欺负司天。
水善三人嘻嘻笑笑的往山上去,路过马车时准备绕过去,不想守在马车前的护卫伸手拦住他们,抱手朝他们浅施一礼。
水善三人勒停马儿,面面相觑,皆是一脸不解之色。
司天的表情则要比水善和年绥山丰富的多,拧着眉头用力盯着水善,眼神询问她趁他不在又惹了什么事。
水善一脸委屈的耸耸肩,她什么事也没惹。
就见那护卫施礼后,视线看向水善和年绥山,然后手朝着树林中一条青石小道做了个请的姿势,一句话都没有。
水善和年绥山茫然的对视两眼,还是年绥山率先问道,“你是谁?”
那人没有解释,只是生硬的说了一句,“我家主子在那条路后的凉亭中等二位,请。”
护卫的语起冷硬、刻板、不容拒绝,虽说是在请,却根本没有征求意见的意思,大有他们敢不去,便把他们绑了去的架势。
“这位兄弟,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我们并不认识你,也不认识你家主子。我们还要急着去喵中nbi,告辞。”
司天说完,客气的抱了抱就要离去,护卫果然拦住了他们。
依旧是沉默而僵硬的表情,手指着青石小道,只有一个请字。
见走不掉,年绥山便问道,“不知你家主子是谁,找我们何事?”
可想而知,得到的还是沉默。
“嘿,你这人真奇怪,你家主子是谁都不说,我们怎么知道认不认识,要不要去赴约。”
司天不耐的凝气了眉头,他知道对方是个武功高强的人,他能够感受到那人浑身散发的强大内力。
动武他们不占优势。
“诸位去了就知道了,请”
水善无语了,和年绥山对视一眼,下了马,同意了。
水善三人将马栓在了青石小道边的树干上,正准备进去,护卫一把伸手,将司天拦住了。
“主子只见他们两个。”
然后司天就成了守马的,眼睁睁看着水善和年绥山的身影消失在青石小道上。
司天凶狠的目光几乎把护卫是身上盯出无数个窟窿。
“他们两个要是掉了一根头发,我跟你拼命。”
然而,他的威胁丝毫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甚至眼皮都没抬一下,完全忽略了。
水善和年绥山沿着青石小道往里走,小道呈缓慢上坡的趋势,走了不久,树林之中隐约出现了亭子的角,然后越来越清晰,最后整个亭子尽收眼底。
小巧的四方亭中,一个青衫男子盘膝而坐,面前摆着一方茶案,正在沏茶,茶案边的小炉上热水滚滚,缭绕的热气带着一丝恍惚之感,青衫男子如同天外谪仙降世,不染纤尘。
水善站在凉亭外看呆了,男子浑身上下散发着仙人般的飘然气质,一举一动随意而优雅,微微抬眼,似有无垠天空落入他清澈的眼眸。
水善被那双眼睛注视着,瞬间忘记了呼吸,整个人飘飘欲仙像是浮在了空中,恍恍惚惚,有种十分不真实的感觉。
这个人水善认识,前天和年绥山在赌场赢了他一串羊脂白玉的玉佩,果然找上门了。
只是,前日与今日相比,这个人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从衣着到言行,从气质到态度,全部截然不同。
那日赌场中的人,完完全全一副富家贵公子的纨绔做派,今日则是仙人,让人仰望的神仙。
长相没变,整个人却都不同了。
“公子”
水善低喃了一声,男人浅浅一笑,露出颊边两个小小的梨涡,可爱温柔。
“两位来了,请坐。”
男人抬了抬手,水善鬼使神差的进了凉亭,傻笑着在他对面坐下,直直盯着他笑,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年绥山虽然也有片刻的愣怔,却很快镇定下来。
“真巧,居然能在此遇到公子。”
年绥山语气淡然平和,言下语气却有着怀疑,揣测他莫非是跟着他们来到雁栖山?
男子依旧那般闲淡自若的笑容,不知是真没听出年绥山的画外之音,还是假装没听懂。
男人优雅的烹着茶,动作慢条斯理,不慌不忙,将烹好的茶分于两人,执杯轻茗。
“在下严淮轩,前日赌场匆匆一别,一直想结交两位,不知两位名姓?”
严淮轩放下茶杯,自爆姓名,声音好听的犹如天籁,令人陶醉。
至少水善已经完全陶醉了,心就像飘在柔软的云端一样,立马乖巧的回答,“我叫水善,我也很想和你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