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天嚼着馒头,翻了个白眼。
“谁跟你似得,嘻嘻哈哈的就爱玩,就知道活动活动。”
水善清清嗓子,不理会他的捉弄,掏出怀里的一包银子道,“不如这样,明天你只要保持一天不笑,我就把这包银子给你,以后身上再不放银子,银子全部由你保管,由你分配怎么用,我一句话没有。”
“好!你说的,不笑就行?”
水善点点头,“不笑就行!”
司天乐呵呵的打开荷包看了一眼,里面挺沉,银子不少,更重要的是还有几张银票,少说上百两。
银子一直都是司天负责保管的,他是大家的管家,但是水善嫌他抠门,老是舍不得给他们买东西,所以自己身上也留了很多。
水善花钱就是大手大脚,司天每次在旁边看着都特别肉疼,她这会这个提议,无疑勾起了司天的兴致,斗志十足。
为了彻底掌管银钱使用权,一天不笑有什么难,一个月不笑都可以。
“那我来做裁判,输了不许耍赖。”
年绥山拍板定下,从今晚午夜开始,到明天午夜结束。
“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
水善和司天各伸出右手,一拍即合。
有了这个赌,明天将会很有趣。
司天为了以防自己不小心破功,本来想在客房里呆一天,但水善怎么可能老老实实在屋里呆着,司天担心她惹事,只能跟着她上街。
今日镇上很热闹,早早的便耍起了狮子,商户们也早早地开了门,摊贩们热情的吆喝着招待客人,街上摩肩接踵,人挤着人。
年绥山虽是裁判,却没有时时刻刻盯着司天,而是跟着水善到处看到处玩,像是已经忘记了昨天的那个赌约。
两人挤着人群凑到舞狮表演最前面,舞狮子的两人一前一后配合默契,在搭起来的长凳上不时跳上跳下,狮子熠熠生辉的大眼灵动的眨动着,嘴巴一张一合,表现着喜庆而开心的模样。
水善和年绥山不时鼓掌叫好,大声喝彩,不时有人端着盘子在观赏人群前要上前,水善每次都大方的送上碎银子,几次下来,对方似乎知道她是大方的主,每次要赏钱都会往她面前凑。
“我们再去看那边,那儿有糖葫芦,你要吃吗?”
年绥山微仰着头眨巴着眼睛询问水善,水善刚刚点了点头,年绥山一下就跑不见了,很快拿着两串糖葫芦回来,和水善一人一串。
司天跟在两人后头,看着两人满脸笑容,心里却堵得慌。
“你们俩会不会太无情了,无视我吗,吃糖葫芦也不给我买一串。”
年绥山舔着自己的糖葫芦,问他,“你也要吃这个?只有女孩子和小孩子喜欢吃甜的。”
司天语结,“谁说男人不爱吃,而且就算我不爱吃,你也该问问我呀,表示一下客气。”
年绥山呆呆的沉默一下,许久才喔了一声,然后问,“你要吃糖葫芦吗?”
司天被他敷衍的语气弄得哀怨不已,板着脸哼了一声,“不吃。”
“那不就对了。”
年绥山说完和水善转头就走了,留下司天原地凌乱,不用打赌他也笑不出来,好受伤。
水善三人在街上玩了一整天,日渐西垂才慢悠悠的回了客栈。
司天有些小得意的哼哼两声,“都酉时了,还有三个时辰就午夜了,你们还没能让我笑。”
水善不慌不忙的喊着小二点菜,一脸坦然的道,“不是还有三个时辰嘛,不着急。”
司天对水善的信心满满嗤之以鼻,这场赌约,他也是志在必胜,若再不掌控银子分配权,他就真的再无地位可言。
司天一边吃饭一边提高警惕,即便只有三个时辰了,他也不可松懈,定不可前功尽弃。
司天一直观察着水善,她却只是老老实实的吃饭,不时和年绥山开玩笑,真的一点不着急的样子。
司天懒得再关注他,还是坚守好自己更要紧,都出去玩一天了,这会上床休息,总没意见了吧。
在睡眠中度过最后三个时辰,最安全。
“我吃饱了,去睡觉了。”
“好,去吧。”
水善淡淡的应了一声,继续和年绥山讲笑话。
司天奇怪的回头看了她的背影一眼,他突然有种预感,这丫头憋着大招呢。
司天躺在床上盯着床顶发呆,一点困意也没有,房间里安静的没有任何声音,不时有客栈中客人们大声说话谈笑的声音传入。
水善和年绥山那个小家伙都没跟进来,看来已经放弃逗他发笑了。
房门这时传来了敲门声,客栈小二的声音响起,“客官,休息了吗?”
司天嘴角偷偷抿起,就说水善不会轻易放弃的,看来大招来了。
司天严肃着表情,起身开门,小二站在门外将一个油纸包装着的东西递给他。
“客观,这是与您一道的朋友姑娘让我给您送来的,说让您过三个时辰再打开,还说她要出去玩,您不必管她,在客栈休息便是。”
司天把眉头轻轻一蹙,“又出去了?她去哪儿了?”
他们都出去一天了,才回客栈,怎么又出去了。
小二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她是往镇东方向去的。”
小二送了东西便走了,司天有些失望,水善怎么出去了?
镇东,镇东……司天瞳孔一瞠,镇东方向有家赌场,白天时水善便说想去逛赌场,被他制止了,这会不会又去了吧。
司天拿了外衣就想出去,走到房间门口又停住了脚步。
这不会就是那丫头的计划吧,知道他肯定会担心找出去,然后寻机会让他笑。
他就不出去,只有三个时辰不到游戏就结束了,他只要呆在房间就能稳赢,追出去不知道会有什么变数。
那丫头鬼精灵的很,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就算有危险,她自己也跑得掉。
司天越想越安心,关上门,身体一倒,将自己重新摔回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