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看来绝非等闲之辈,疾速飞去的长剑,被他一个侧身就闪了过去。
许悲夜没有听到他的心声,收回长剑,只是背手看着来的这人。
这人身着寻常凡间武人的装束,腰间配着一柄腰刀,面庞坚毅,看来格外正气,倒与他的话语格格不入。
许悲夜神识稍微沉浸,就在令牌之中见到了一个代表会众的光点。
想来这一身与面容,都是法器变幻的缘故。
难怪如此割裂。
再看外边,东方既白。
从独行客带自己过来的傍晚,到如今的清晨。
许悲夜竟然在破庙中度过了一夜。
怪不得有人来了自己都没有发现。
“你是新的会众吗?以前不曾见过你啊。”那人看来是个自来熟。
“虽然我因缘际会加入会中,也不过数月,说来除了带我进来的独行客,还未见过他人。”
“我倒的确是新入会的。”
“那太好了,我们正好有个照应。我叫峰……不是,我叫裘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短命鬼。”
本来许悲夜也差点说出自己名字,还是裘兄弟的口误,提醒了他。
“哈哈,你这名字可真有意思。”裘兄弟前仰后合,笑得合不拢嘴。
“你的名字也不赖。”对没有心声的人,许悲夜总是颇为和善。
“兄弟是为甚加入这苦修会的?”
“呃……为了苦修?”许悲夜自然不能说出自己长生的秘密。
“也是也是,如我这般的人,终究还是少的。”
“你是怎般的人呢?”
“不瞒兄弟,我来这苦修会,就是为了不与异性结交。”
说到这里,裘兄弟滔滔不绝起来,但不似独行客对男女交际有诸多不满,而是着重说女修的麻烦之处。
打熬炼气太累的事情不干,吸纳太阳元阳太晒了不干,爬树下水有伤优雅的事情不干。
更不用提出门一趟,又是要看仙衣,又是要看仙靴,完了还要往脸上身上涂那些本来可以炼制绝好丹药的材料。
暴殄天物啊!
“就什么事情都不想干,好不容易说服了她们,一道跟着出门了,又要忙这忙那,甚至还不知道要浪费多少天材地宝,而已不知道跟着女修究竟有什么好玩的!”裘兄弟一脸不解,摇了摇头。
许悲夜想起早年和陈倩怡初识。
山间登高,水中嬉戏。
后来相知。
门前试衣,窗前戴花。
最后相爱。
床前相拥,床上温存。
“或许男修与女修之间,也有些可以做的特别的事情吧。”
就算陈倩怡后来为了他的长生之体,几般狡诈,恨不得将他囫囵吞下,但许悲夜仍然无法忘怀与她的相识相知和相爱。
哪怕一切都是为了吃下自己。
“能有什么事?”
裘兄弟一脸不屑。
“能有什么事情是男女修能做的,咱们兄弟之间就不可以做的吗?”
许悲夜只能沉默。
夏虫不可语冰,跟一个雏,有些话不如不说。
“罢了,不聊女修了,你既是新来的,不如我们一同接个委托如何?”
“接委托?”
“不错,接了委托,就有了会金,有了会金,就可以发布委托,也可以拿会金去宝库拿新的法宝法器。”
“咱们的会众遍布各大宗门,你搞定不了的事,总有人可以搞定。”
许悲夜倒真有一个需要别人帮忙搞定的,就是他腹中的丹虫!
“既然二位要接委托,不如与本剑仙一道,有一个既安全,又多金的委托。”
忽地又有一人自破庙屋顶飘然而至。
“兄弟,为何你要从屋顶跳下来啊?”裘兄弟好奇心格外强盛。
来人没有回答。
难道要让他说这样很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