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伸进一只提着箱八珍牛奶的手，门被推成九十度，严严实实挡着来人的身影，他先探进一个头往里看了看，看大家都没有其他反应才整个人从门后出来，笑盈盈的喊着“五姨夫”向万福走来。

屋里的众人均看得一头雾水，“万福都离婚多少年了？相亲也都黄了！这个喊姨夫的不会是杨素帆的外甥吧？不应该啊，结婚多少年都没见过杨素帆家亲戚上门，怎么可能离婚了反而来往呢？”

万福有一瞬间的阴沉又换了脸色，想着大过年的这么多人面前再不高兴面上也要过得去。快走两步接下男子手里的提的东西放在一旁就开始问长问短。

“你瘦了啊，上次见你还胖点！”万福双手紧紧握着男子的手，好像两人真是多年不见的好友。

“那会年纪小，持刀抢了几个学生的学费，没抢上几个钱，被判了好多年。这不，刚放出来就听说你和五嬢嬢离婚了。你可是个好人啊，你俩是你俩，我俩是我俩。我得来看看你。”樊向红热切的回握住万福的手。

两人一边叙旧一边走到酒桌坐下。

“色子，金花，划拳，你玩啥？”万福询问到。

“我啥不会？你们玩啥我跟着玩就行！不用操心我。”樊向红刚坐下就开始和周围人热络的攀谈。

樊向红的加入极大的引起了各位相邻的好奇。

“杨素帆现在又嫁了没？过得咋样？”沈月梅忍不住好奇率先发问。

“听说结婚了，过的咋样就不知道了，今天坐到这，我们就好好喝酒，不攀扯其他人。”樊向红笑眯眯的回应。

“她找的快啊，也难怪！她一个孩子不带咋说都好找。杨素帆嫁了以后还生不生？”李二脖子伸长了直接发问，一看就知道是真好奇。

“生不生的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我一个小辈怎么问呢？”

看着所有人围着樊向红问东问西，连酒都放下了，万福有点尴尬，虽然他也想知道。

但是前妻似乎过得不错，自己却带着两个拖油瓶一塌糊涂，尴尬，愤怒，嫉妒，不甘等种种情绪在他心中不断交叠。他却还要保持微笑和礼貌。

心情不佳的万福蒙头喝着白酒。

“你们看，光聊天了，把我五姨夫给口渴的自己喝酒了，别聊了，来喝酒。”说着樊向红伸出手做好划拳的准备姿势。

轮到万福和樊向红两人划拳的时候两人都已喝了不少酒。

“我就记得你是个好人，外婆家的房子就是你带着人给盖的，现在走到这个地步，唉-”樊向红长长的一声叹息引起了万福的强烈共鸣。

“就是，我付出那么多，谁记我的好呢？到头来就你一个人记着！”说着两个人碰了一杯。

大家的眼神逐渐变得戏谑。

“我什么地方对不住她？少了她吃还是少了她穿？别人有的她啥没有？”万福越说越觉得自己委屈，同时也控制着不想在邻居面前丢人。

一场酒从天亮喝到天黑。

大家好像都挺开心，万福找到了知音，樊向红找到能玩到一块的人，邻居们也打听到了杨素帆的近况。

樊向红喝的晕乎乎的走了，邻居也都散的差不多，只剩下经常一起喝酒的戈家旺，杨万福和万清几人面面相觑。

大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久久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