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迷失者也是有风险的,一不小心就会彻底迷失,变成死亡。用大祭司经常挂在口头的话说就是:被司命大人宠幸了。
这个世界的规则似乎和地球上大不相同,与地球相比,这里就是刚刚出生的婴儿——稚嫩却浑然有力。
这里就像是一个初创的世界,整个系统都是新的,司命只是这个系统下众多的规则之一,而且,自己的两种咒术也得之于这个世界,最主要的是,那两个咒术能在地球世界起作用。
那么相反,地球上的规则在这个世界是不是一样合理?
想到此处,他的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异样的感慨:司命以及类似的力量到底是自然规则的表现还是具体生命意志的神灵?
梁九不敢细想,这是一件让旁观者头皮发麻、当地人却觉得习以为常的事,毕竟,一直处于这种规则下的生灵自然不会怀疑它的合理性。
只缘身在此山中嘛。
这时,仓母一声呼唤将梁九拉了回来,她告诉梁九,他们该回家了,他回过神,应了一声“好”,暂时将这些繁杂的思绪抛在一边。
作为一个受过现代教育熏陶的青年,梁九自认为接受能力还算不错,世界观的转化可以说是毫不拖泥带水。
不过,他现在实力太差,认知也是相当匮乏,无论是对这个世界还是地球的探索都是在盲人摸象,所以,即便兴趣在大,对此也只好秉持着暂时敬而远之的态度。
没走出几步路,梁九就撇见大祭司径直朝他的方向走来,老人似乎已经把自己的事务处理完了。
“小仓,留步。”大祭司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还在远处时就叫住了梁九,然后步履蹒跚地走到跟前。
“有什么事吗?祭司大人。”梁九学着部落里的人行礼的样子,恭敬问。
“随我走一趟。”大祭司平静道。
“祭司大人,仪式不是已经结束了吗,您要带小仓去哪儿?”还没等梁九开口,仓母立即挡在梁九前面,恭敬地行上一礼先,随即露出关切的神色。
“不是我找他,是先知找他。”大祭司目不遗光,虽然在回复仓母,眼睛却没挪移半分,依然平静地盯着梁九。
“先知?”梁九一愣,这是一个在原主记忆里十分神秘的人物,这位大佬似乎不擅走动,名气很大却没什么人见过他的真容,即便是同住一个部落的他们也没见过。
疑惑的不止有梁九,一听先知二字仓母的表情也复杂起来。
毕竟暗下有传言说,部落里的先知不是人,是个相貌丑陋的怪物,之所以没多少人见过他的真面目,是因为见过他的人都成了他的食物,早已被其吞入腹中了,大酋长也只是看中了他的预知能力才将他圈养起来的。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放心好了,部落里不会豢养吃人的怪物,大酋长也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祭司督见仓母别扭的模样,这才将目光完全转移到仓母身上,面具下看不清表情,但语气中的鄙夷却不难体味。
“这种谣言别再传了,部落没多少人,如果哪家莫名其妙少了人的话,瞒不住。”
“我没有,我只是……”仓母眼神躲闪,连连否认,最后目光与身后的男孩交互在一起,眼里写满了不同意和不舍。
“没事的,妈,没事!”梁九笑笑道:“先知大人肯定不会无缘无故找我的,再说了,祭司大人刚才可是救了我一命呢。”
大祭司颇为意外地看了一眼少年,没想到他竟会向着自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