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胡同口,余光里有个人影冲了过来,我贴墙站住,来人戴了棒球帽跟墨镜,可我总觉得我见过他,“走!”
我一愣,他已经冲着反方向走了,我顾不得想太多,回身扶起林圆朝着胡同口走去,左拐右拐,总算这次狗屎运当头,居然是条下山的路。山下有车灯忽忽闪闪,我拖着林圆迅速躲进枯草丛里。
三辆越野车开的飞快,车玻璃单面可视,看不到里面的人,这么快的车速,很快就能到达关押我们的屋子,决不能沿路下山。
我望向后面的枯草深处,正准备起身,远远的还有声音传来,我一动不敢动,我借着月光从枯草缝隙里望去,是刚刚放我们走的人。
“阿嚏!”林圆突然打了个喷嚏,他迅速回过头来,“谁在那?”他手持匕首立身喝问。
示意林圆不要动,我缓缓站起身来,他很快认出了我,“是你?”他突然住了口,皱起眉头,“跟我走!”
还来不及走,山下又有灯光忽忽闪闪,我们又躲进了草丛里,车颠簸着上来,来车有好几辆,车呼啸着闪过我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砰砰砰!居然是枪响,我紧张的心都纠成一团,那人拉起我,示意再往草丛深处走,搀起林圆跟着他深一脚浅一脚的朝山深处走去。
天边黑压压的乌云很快吞没月亮,远远传来一声雷响,几道闪电劈开黑夜,我们停下来,借着闪电光,四处都是荒草夹杂着贴地的嫩绿,连躲雨的地方都没有,远处又传来几声枪响,隐隐还有汽车的声音。
总算找到个背风的山坳,他用匕首割了地上的枯草搭在山壁伸出来的灌木上,雨大了起来,我们一起挤在荒草搭起的棚子下躲雨。
他没说话,低头也不知道想什么。
雨更大了,我蹲在地上,脑海不断过着今天的事,到底是谁?我在这里并没有跟谁有过节,难道是秦悦?可秦悦只是个学生,会有这么大能量?如果不是她,那么有人知道我在这里?我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这群人太菜了。
远远的有脚步声传来,嘴里骂骂咧咧,听脚步声走的极快,我极力克制着要从喉咙里跳出来的心脏,捏紧手里的刀,脚步越来越近,那人猛地朝侧边冲了出去。
我快速思索着要怎么办?下山吗?黑漆漆的我一点方向感没有。
远远的有个光点,依偎着我林圆突然发抖,风打着呼哨,所有恐怖席卷而来,我们都呼吸急促的紧盯着那闪闪的光点一点点靠近,我深呼吸几口,强迫自己镇定,前面突然传来打斗声。
光点也向那个方向而去,我跟林圆都松了口气,连惊带吓,林圆已经发起烧了,我把俩人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来拧干,撕了衣服打湿,敷在林圆额头上,可没有什么效果,她的温度越来越高,人也渐渐没有意识了。这里无论如何不能再待,犹豫片刻,我背起林圆朝着村子走去。
远远的有几声犬吠,我屏住呼吸伏在枯草从里,一动不敢动,犬吠声越来越近,隐隐听到有人叫我们的名字,好像是房宇跟罗成他们,等我看清飞奔而来的狼牙时,喜极而泣,我摸了摸它的头,月光里的那抹身影似温柔的港湾,我朝着他飞奔而去。